手边的节目单上,却分明第一个就是她的名字。
傅斯年淡淡蹙起眉头。
开场舞结束,台上只亮着一角,两个主持人在串场,他抚摸了下指关节,校长过来和捐资奖学金的企业家们一一表达谢意,他却始终心不在焉地应。看看表,他微微欠身,正要起身离去,台上主持人忽然说,“下一个节目,由我们九大学院的九位美丽院花为大家表演诗词连诵——第一位,就是我们人文学院的,乔雨眠同学!”
哗地一片掌声中,傅斯年慢慢坐回座位上,身后的某个方阵传来整齐的高呼,“乔哥!乔哥!”
他眉梢轻蹙。台上灯光变幻,四周围都黑掉,只有中央亮起轻薄的浅色光亮。灯光里,站着个身材纤细的漂亮女孩,她把半长的头发掖到耳后,露出光洁白净的脸颊。天蓝色的连衣裙素淡幽雅,倒是衬托得她有几分温柔婉约。
她慢慢撑开一把油纸伞,明明是优美的动作,可是她做起来却透出许多坚韧倔强。他看着看着,竟忍不住微微一笑。清亮优美的声音慢慢响起,瞬间将人带入到凄美的江南烟雨中——。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是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足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小诗很短,她身上的灯光转瞬就熄灭了,下一位院花长发大眼,人气更旺,可是他却久久品味着那句诗——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几位院花各自朗诵一首清新优美的小诗,配上她们美丽的脸庞,这个节目的影响力盖过了所有精心编排的歌舞小品。
后台,乔雨眠扳着受伤的脚穿鞋换衣服,杨鸥和几个朋友走过来,拍她,“行啊你!竟然会想办法给自己加戏!”
乔雨眠叼着面包,“不然嘞!我的名字白白印在节目单上?会被人笑的——刚好看到几个院花等节目,临时去求老师加个节目,没想到美女们杀伤力好强,真的没人抵挡得住。”
“亏你想的出找院花一起演节目!今晚的风头都被你们出尽了!”杨鸥戳戳她脑门,就知道她不会肯吃亏——顶替乔雨眠的女生坐下来,斜了她的脚一眼,暗暗地咬紧牙关。
“有的人啊,就是心眼坏。不过被抢走了开场舞又怎样,还不是没出什么风头,乔哥,你那首诗真好听,我看到领导席的一个大帅哥一直盯着你看呢!”
乔雨眠笑笑,穿好鞋子,却不太敢站起来,伤口很深,瞄了眼旁边的女人,她暗叹,真是心肠歹毒。
这一眼却让一边的女生毛了,把粉盒摔在地,“你们说谁心眼坏?有什么凭据!”
杨鸥冷笑,“有人看到你拿着一只汽水瓶进了化妆间,请问汽水去哪了?变成碎片放进雨眠的鞋子了对不对?”
“你血口喷人!”
“你个恶妇!敢做不敢当,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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