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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二院的肾内科位于住院部四楼,赵玉萍的丈夫刘根柱就住在这里,虽然市二院和市人院同属市级医院,但相较而言无论是硬件还是软件却有天壤之别。
市人院属于三甲医院,而市二院却属于二甲医院,别看只差了一级,这待遇就差得大了去了。
最明显的就是市里财政的扶持力度,如果拨给两家医院一块钱的话,市人院能得七毛,市二院只能得三毛。
市二院由于待遇差,自然留不住好医生,于是便形成了恶性循环,长时间下来,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但即便是作为二甲医院的市二院,对于患者来说想求到一张床位如果没有关系也是难上加难。
莫枫来到四楼后,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走廊靠窗户一侧的几张床位,床上躺着输液的病人,家属在一旁伺候着,由于莫枫来的比较早,此时更是查房时间,不时可以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从身边匆匆而过。
站在楼梯口的莫枫刚放下电话,赵玉萍已是从里侧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莫枫,原本愁苦的脸上强行堆起了一抹牵强的笑容:“莫枫,你来啦!”
几天没见,赵玉萍好象又憔悴了许多,四十多岁的人,头发白了近一半。
刘根柱所住的病房号是四零七,这是一间三床位的病房,刘根柱就躺在门口的病床上,其他两张床上躺的是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妇女。
莫枫十多年没见过刘根柱了,在模糊的记忆中刘根柱是一个壮实男子,但躺在床上、皮包骨头状若老头般的这个男子实在是跟莫枫记忆中的刘根柱对不上号。
“老刘啊,小枫来看你啦!”见刘根柱一脸疑惑的表情,赵玉萍对他轻声介绍道。
“刘叔好!”莫枫把礼物轻轻放到刘根柱的床头柜旁,笑着问候刘根柱道。
“小枫都长这么大了,你要不说我还真不认识!”刘根柱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想要坐起来。却被莫枫轻轻按了回去。
经过一番了解后,莫枫得知刘根柱如今是慢性肾衰三期。
慢性紧衰三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尿毒症前期。此时肾单位比原来减少约八成,肾小球的过滤率减少到了每分钟十五毫升左右,而正常人的肾小球过滤率为每分钟一百二十升。
酸中毒和水钠潴留等现象相继出现。身体有明显的贫血和胃肠道反应,如恶心、呕吐、乏力和精神萎靡等症状。
这个阶段虽然情况比较严重,但由于肾脏还有一定的解毒过滤功能,因此暂时还用不上血液透析。
尿毒症早期传统的治疗方案是降低肌酐和尿素,预防高钾血症等。然后就是透析。对于尿毒症的治疗西医有着一套标准的方案,无论到哪个医院手段都大同小异。
“刘叔,让我帮您看一下怎么样?”坐在刘根柱床前,莫枫笑着说道,鉴于小时候赵玉萍对自己的好,莫枫真心想帮他们一把,虽然没有治过这种病的先例,但是莫枫仍想试一试。
“你会医生?”刘根柱听闻,先是惊讶的望了望莫枫,然后又看了看赵玉萍。想从赵玉萍嘴里找到答案。
“唉,怪我忘了说了,莫枫上大学时学的就是医生。”立在床尾的赵玉萍突然想起了先前莫枫曾告诉过自己他是医生,这一忙就忘了,一拍脑袋,笑着对刘根柱说道。
在征得刘根柱和赵玉萍的同意后,莫枫先是观察了一眼刘根柱的舌苔,又问了一下日常情况,最后拉过刘根柱瘦骨嶙峋的手,把指头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眼睛微闭,便帮他把起脉来。
此时,就连一旁的两个患者和家属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小伙子竟然也是医生。
慢性肾衰在中医上分为三种类型。分别是风热挟湿型、脾虚水停型和肺肾气虚型。刘根柱面色无华、疲乏无力、舌淡胖有齿痕,苔白滑、恶心、便溏,脉沉细,这明显就是脾虚水停型肾衰。
这一切完事后,莫枫又开始翻起赵玉萍拿出来的交费单,别看莫枫学的是中医。但是他的西医水平也并不低,只是他平日里不常用罢了。
翻着手中的交费单,莫枫越看眉头越皱,他发现其中好几种药竟然都是同一作用的,而且许多化验做的太过频繁,甚至还有完全没有必要做的化验,这绝对可以称为过度医疗。
过度医疗这种现象在各个医院都普遍存在,重复用药,频繁化检,甚至是做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检查。
由于医生每开出一个处方或者化验单都有提成在里面,对于此,一些没有良知的医生乐此不疲,丝毫不考虑患者的经济条件,现在的医患关系如此紧张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此。
“玉萍婶,这几张单子你回头拿给主治医生看看,什么也别说,就给他看一下就行了!”
莫枫的意思是让赵玉萍提醒一下主治医生别太过份了,现在媒体以及政府对过度用药等事查的非常严,相信这个医生以后会收敛一些。
“说什么,说什么呢,你是干什么的?”当莫枫正在交待赵玉萍该如何说时,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闯了进来,指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莫枫厉声喝道。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大夫,后面紧跟着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卫大夫,这、这是我的侄子,来看我老公来了,他只是随便说说,您可千万别生气!”一脸惊慌的赵玉萍连忙拦住中年大夫,对他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