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落大方得体,长相清秀机灵。
独孤澈扫了一眼黄衣女子,不免一阵心惊。这个女子的一颦一笑,都和浅唱太像。
真的是太像了。
“民女黄莺,见过太子殿下,七殿下。”黄莺微微做了个揖。
“嗯,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伺候吧。孤有事先回了。”见目的已达到,独孤邺轻描淡写了一句,一扬衣袖,大步离开了。
云千代怔怔地望着那个叫黄莺的人,并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白净的内室一眼望去,任何事物都是干干净净的。
黄莺走路轻盈,她青涩地冲独孤澈眨巴了一下眼睛,出声道:“文礼哥哥,能否让她们先退下?小妮子有话想对你说。”
独孤澈一怔,原本惨白无光的脸上顿时光芒四射。
那是出乎意料的眼神,更是不可置信。
‘文礼’是独孤澈的字,除了少许人知道这个称呼外,甚少有人这么喊他。况且,‘小妮子’这个称呼,是四年前,他喊‘她’的。
“你们都退下吧。”独孤澈淡淡摆了摆手,眼神专注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机灵的丫头,一如当初见到她一般。
那时那个女子之所以能够打动他,就是因为从她身上,能看到满满的生机。
“文礼哥哥,小妮子真的好想你。”
当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时,黄莺一股脑儿地便扑入独孤澈的怀里,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在他身上蹭了蹭。
独孤澈望着那巴掌大的脸上泪水盈盈,心中还是有些犹疑。
“文礼哥哥,你怎么了?难道你忘记莺儿了么?”黄莺抬起头,泪水盈盈的双眼瞪得大大的。
被这么质问,独孤澈仍是不作声。
像是想到什么般,黄莺伸手掏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东西,眨巴着大眼拿给独孤澈看,“文礼哥哥,这是你送莺儿的,你说只要莺儿拿着这块玉,就永远不会丢掉你。”
那满眼的童真,是那么的纯粹。
独孤澈缓缓伸出手去,纤细的指轻触那冰凉的玉。白玉触手细滑,一如当初他交给‘她’时,上面‘文礼’二字还是清清楚楚。
心里有些乱,更有说不出的感觉。
这玉,的确是自己的贴身物,当年自己身受重伤,包括眼睛。模模糊糊中,他只能看清楚那个救过他女子的大概轮廓。
当时他送了这玉给那女子,并嘱咐她只要拿玉来,他便能第一眼就认出她!
这块玉,浅唱不曾拥有,但眼前的这个女子却……
独孤澈瞪着那玉发呆,思绪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很青涩的爱恋,他只告诉她,他叫‘文礼’,而她,只说自己叫‘小妮子’。
双方为了隐藏各自身份,都说了比较隐晦的名字。
“文礼哥哥,你究竟怎么了?真的不记得莺儿了么?”好不容易泪干的大眼忽然又湿润,黄莺的那双眼睛恍如泉眼般,泪水滔滔不绝。
她一边哭着,一边缓缓起身,双手已辗转到了自己的胸前。
似乎是还要证明什么。
解开不盈一尺纤腰上的丝带,轻纱薄裙落在了地上。
待独孤澈反应过来时,黄莺已经褪去外套,只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肚兜。
绣着燕子的花纹肚兜紧紧勒着黄莺姣好的身材。
她一边哭着,一边转过身去。
“文礼哥哥应该记得这个吧?”
独孤澈朝黄莺的手臂看去,只见她嫩白的藕臂上一只花蝴蝶呼之欲出。
那蝴蝶翩跹着翅膀,是那么栩栩如生。
这只花蝴蝶是独孤澈在患有眼疾时给那个女子雕刻上去的,虽然当时的他看不清楚蝴蝶的花纹,但是每一笔勾勒,那蝴蝶的样子早就刻在了他的心中。
“小妮子……”
独孤澈喃喃道,望着眼前这个灵动的女孩,就似个精灵一般。
黄莺听独孤澈这么唤她,激动地如猫儿般扑进他怀里,然后搂着他的脖子亲近着他。
……
开元十一年,金帝在朝堂上宣旨,独孤澈和穆浅唱二人赈灾有功,特封独孤澈为楚王,赐封地,并封右丞之女潘雨而楚王妃,不日完婚。赐婚穆浅唱为太子五良娣,封平安郡郡主,赐府邸,赏赐黄金无数,珠宝不尽。
圣旨下达,太子府顿时热闹非凡。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小小三品女官,竟然**之间成为了主子,并封了平安郡郡主!
要知道郡主这个封赏,寻常都是得了功的王爷,女凭父贵才能拥有的。
她们的身份显赫,大多数是依靠母家。即便是当今太子妃蒙氏,也并未得此殊荣。
然后云千代是个例外,她不仅没有任何母家势力,甚至身份卑微只是个俘虏,但如今她的地位,虽为五良娣,实际却远远超过太子妃蒙氏!
东苑
主殿内蒙氏在得知云千代的封赏后,气得将茶碗摔了一地。
她手中原本精心给独孤邺绣的帕子也被她撕碎,帛锦满天飞。
正在此时,一个小丫头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走进,她颤颤巍巍地将托盘顶过头顶,惧怕道:“请娘娘挑选五良娣的嫁衣。”
真是什么不该来来什么!
蒙氏原本恼羞成怒的表情瞬间佯装和顺下来,她理了理云鬓的碎发,坐到了交椅上,正了正声对尔冬吩咐道:“拿上来我瞧瞧。”
“是。”尔冬知晓此刻蒙氏心中定是不爽利,这小丫头很显然是来触霉头的,待会少不了挨骂。
入目鲜红一片,蒙氏长长的金丝护甲勾起那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