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邺森冷的目光看向云千代,她只是从容地笑着,“殿下答应奴婢的赏赐也要兑现了才好。”
“孤何时食言过?”独孤邺的目光越发诡异起来,随后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他大金太子还怕一个小小婢女的算计么?
这一日过得漫长,等云千代回到府邸时,已是入夜。
当差的丫鬟们都先后回来,小院里姐妹们没瞧见云千代自然着急。
“浅唱去哪里了?她身上还带着伤呢,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机会休息。”任香的语气里有些担忧。
红棠坐在一边沉思,忽然想起河边杂树埋着采青的尸身,也跟着担忧起来。
“哎呀,我都饿死了。她一个大活人的能出什么事呀。”海棠不耐道,拿起自己的碗筷不顾他人目光,自顾自地就吃了起来。
清棠坐不住,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又站到门边张望,见到云千代回来,总算舒了口气,大喊道,“浅唱姐姐回来了!”
院子里的人这才松了口气,任香、留香两姐妹急忙去迎接。
“浅唱,你去哪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任香挽着云千代,话语了带了几分责怪。
“说来话长,不过明日你们便知道了。”云千代走到饭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道,“任香你的厨艺又长进了。”
众人见云千代不解释,也不再纠缠多问。
倒是吃饱了喝足的海棠,不知哪里来的火气,忽然起身指着云千代道,“大家担心你呢,连饭都不吃。你倒好,回来一个解释都没有。什么叫明日我们自己就会知道?你这什么态度?”
分明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只有现在这个气焰嚣张的海棠吃得饱饱的,她倒有脸说!
“太子带我出去办事了。”云千代放下筷子,淡淡解释。
“怪不得这么傲呢,敢情是傍上太子这颗大树了啊!”海棠越说话越难听。
“好了,少说两句!”红棠忽然冷声开口。
海棠冷哼了一声,丢下筷子回了自己房间。她今日脾气有些火爆,定是有缘由的。
“海棠怎么回事?”
“海棠姐今早给娘娘收拾屋子,不小心打翻了娘娘的首饰盒,被娘娘好生骂了一顿。娘娘命她以后都不准再踏入她屋内了!”清棠小声道,生怕人听见般一只手挡着嘴。
云千代眉头一皱,蒙氏骂人?一向端庄宽容的太子妃怎么会那样怒骂一个婢女呢?她可是最在乎自己大度形象的啊。上回蒙氏丢了她母亲送的耳坠嫁妆尚且都没雷霆大怒,这次为了个首饰盒,只是被打翻,未免有些过头!
这事要发生在寻常主子身上,奴婢打翻了首饰盒,骂她个狗血淋头很正常,但发生在蒙氏身上,那便是妥妥地有猫腻!
寂寥清冷的西苑很少有人问津,自从徐氏被禁足后,这里更少有人踏入。
徐氏似丢了魂魄般一个人坐在院子围的夹竹桃树发呆。要不是这棵该死的树,她怎么会被处罚?太子怎么会瞧都不翘她一眼?她要把这棵树砍掉!她要报复!
怒火浸染了整双眼睛,徐氏如中邪般忽然起身,气势汹汹地朝院子角落跑去,抓了一把砍柴的斧头就朝那棵开得无比妖娆的夹竹桃树砍去。
邦邦邦!震得院子里发出一阵阵空旷的响声。
梦儿被打地好些天下不了**,被这声音惊动,急忙拖着羸弱的身子出来,见徐氏发了疯似的砍树,忙上前去抱住她的腰。
“主子可不能犯糊涂事啊,这树是皇上赏赐的,您要是砍坏了,可是要杀头的呀!”梦儿泣不成声。
徐氏的眸子愈发通红,一刀狠狠砍下去,恨不得将所有仇恨都发泄在这棵树上。
“不过是一棵烂树,我就不信砍了它皇帝真会要我脑袋,我哥可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皇帝敢动我?”
此时徐氏已经口不择言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好事者听去,她们主仆二人立马都要去见阎罗王。
“主子,是啊,您还有哥哥,您怎么能就此放弃呢。”梦儿扯住了徐氏的手。
徐氏用力砍树的动作这才停下,顿时眼里有了喜色,“对啊,我还有哥哥,我怕什么?那个贱人,真以为能这么容易扳倒我么?”徐氏森冷地笑着,忽然将头凑到梦儿耳边,细细嘀咕了几句,只见梦儿的脸色顿时苍白。
云千代因为手受伤,本来只打算休息一日,却不成想翌日蒙氏派了尔冬亲自跑一趟,告诉云千代多休息几日,她的差事继续由红棠顶着。
蒙氏待她确实不像一般的婢女,可以说是区别对待。
云千代一个人闲不住,跑去了茶园。
此时正值晌午,茶娘们都在忙活,任香两姐妹也在为茶花会做准备。自从夹竹桃一事后,大家对茶叶和干花的挑拣都愈加仔细了。
云千代赶到的时候,任香正在亲自煮茶,她摇着蒲扇,形色仔细,只是脸上倦意明显。
“姐姐昨日没休息好么?怎么不吩咐其他丫头搭把手?”
“这是给太子送去的茶,听说徐将军回朝了,现在正在书房和太子聊天呢。”任香解释道。
徐将军?云千代眉头一皱,“可是徐氏的哥哥?”
“正是。”任香点头。
直觉告诉自己,徐建业不会无缘无故地回朝,此事定有蹊跷!
见云千代敛目沉思,任香的秀眉也不禁皱起,“难道这茶水还有问题?”
一般来说,徐氏已经被罚,不可能再在茶水里下文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