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就在徐氏挥手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她,那力度之大,让徐氏不由得憋红了脸,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阻拦自己?
徐氏气愤抬眸,却对上一双浅笑盈盈,清澈不已的眸子,来人一身水和色束身长衫裙,腰际随意用藕色丝带束着纤纤细腰,她的面容不施粉黛自成清丽之姿,巧笑令言之间流露出几分顾盼神飞之色。这清新脱俗,自有一番风味的人除了云千代还会有谁?
“你个贱人,敢拦我,不要命了?”徐氏呵斥道。
“不要命的怕是良娣你吧?”云千代仰面直视着徐氏,庞大的气势压得徐氏有些心虚。
“大胆!你敢这么诅咒我?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拖下去张嘴!”
“何须人拖下去,爷亲自来教训!”徐敬业说毕便挽起了袖子,准备好好地为妹妹出口恶气,打地这些不懂事的奴才满地找牙!
只是他的手使足了劲方要狠狠甩向云千代,被她用手直接接住。
众人都目瞪口呆,连徐氏都有些发怔。她哥哥的臂力,连太子都未必能挡得住,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个贱婢给挡住了?
只见徐敬业的脸色逐渐由青转白,然后又由白转红,他疼得只差哎呀叫出声。自己堂堂镇国大将军,怎么能被一个丫鬟羞辱,连她都招架不住!但即便他这么想,心里诅咒着定要将这奴婢碎尸万段,可是面上还是维持着僵持的姿态。
云千代冷笑,不过是个莽夫,她使一点诡术就能把他制服了。这一招以柔克刚是景宏传授她的,专门攻克一些强大人的经络,再其运动最旺的经脉上狠狠一击,便能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徐将军,你未经皇上传召便私自回京,按照大金律例,可是要杀头的啊。”云千代浅笑,那双动人的美眸里却流露出一丝平淡的光芒,好像这件事极为寻常一般。
徐敬业冷笑,他又怎么会被一个敌国俘虏吓到,“贱婢,想不到你这嘴巴不仅狠毒,狗胆子也不小,先是诅咒良娣娘娘,现在又来诅咒本将军,你知不知道,本将军杀人从不眨眼!这手里的尚方宝剑是先帝御赐,先闪后奏杀了你这贱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徐敬业的眼眸森冷,因为气愤,他臂上的肌肉青筋暴起,深呼一口丹田之气便打算用内力将云千代弹开。但是他越用力,手臂便越觉得无力。好似眼前的女人对他使了什么妖法般!
他瞪着云千代,面色已隐忍到了极限,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你!找!死!”
厚重的手掌猛然一送,如铜墙铁壁地朝云千代心口砸去。那一刻,一阵风呼啸。这一掌排山倒海是徐敬业的必杀技,无人能在他手下幸免,徐氏在一边看着冷笑,是这个贱人自寻死路!死了活该!
“砰!”狠狠的一掌,游廊内的一根护栏被震得七零八碎。
一袭清白的身影挡在了云千代面前,为她挡了那一掌。
所有人都惊诧了,徐敬业同样惊讶,被对方内力所伤,直接后退了数十丈,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口血。
“哥哥!”徐氏惊叫出声。
“徐将军,这丫头说得不错。未经父皇传召你便私自回京,已是犯了军法。如今你又在太子府内滋生事端,又是对太子不敬。这两个罪名,哪一个都不轻吧?将军有时间在这里掌掴婢女,不如赶紧进宫去向父皇负荆请罪吧?因为你的擅离职守,边关不久前八百里加急,我方泾水城已被蒙古军强占。”
什么!怎么可能!
徐敬业捂着心口狂吐了几口血,脸色惨白,“多谢七殿下提点,卑职告辞!”
说毕,猖狂而逃,根本都顾不得这个受难的妹妹了。
徐氏脸色也骤然惨白,踉跄着差点晕倒,幸好梦儿搀扶着才不至于摔倒,若是哥哥倒了,她还拿什么依靠?
“参见七殿下,没什么事,我也先告退了……”
徐氏的话还未说完,云千代打断了她,“娘娘,您还不能走!”
徐氏正要走,却被云千代拦住,此刻维护她的兄长不在,又有七皇子在场,她自然不好发作,于是强颜欢笑道,“既然她是无意撞我,那我便既往不咎了。”
这个女人,把任香打成那样,还有脸说既往不咎?
“良娣,既然你也说了任香是无意撞你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一年一次的茶花会不久便要在府里举办,任香是府里唯一一个懂点茶的人,而宋宫的点茶法,用的茶器便是这白玉茶碗。您不仅打伤了点茶人,还打碎了点茶碗。今年的茶花会办不成,闹到的并不是太子妃那,而是皇后娘娘那。”
的确,每年的茶花会都由太子妃承办,但幕后的授意人却是大金皇后,每年皇后还会亲临茶花会。
“你……唬我吧?”徐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原本以为找谁出气已经是权衡考量了,却没想到这个最可以出手打的却是最惹不起的!她哪里晓得,只是打了一个贱婢,竟然让哥哥和自己都要倒霉!该死!
浅唱这个贱人!没想到自己还是栽了!现在竟然还要被她威胁!
“奴婢不敢乱打诳语,良娣,这白玉茶碗价值连城,奴婢们赔不起,到时候向殿下禀告时,奴婢们只好如实说使娘娘推到任香才把茶碗打碎的。”云千代做出一副很无辜又非常无可奈何的表情。
徐氏嘴唇打颤,却强壮镇定,“随你怎么说!那茶碗分明是任香自己手没端稳。”
“是么?是非曲折由殿下裁决,奴婢只陈述事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