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翠玉探头探脑的往主屋那望,身边还跟着其他几个丫鬟。
“翠玉,你和翠云常在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可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一大早把我们都支走,还叫了那么多粗使婆子过来,可是现在老太爷都进去了,里面怎么突然没动静了?”一个丫鬟见看不清屋里的情景,又因隔得太远听不清屋里的声音,便出声问道。
“就是啊,还有那么活要做,做不完又得被李嬷嬷责罚了。她可不管是不是老太太支走我们的,翠玉,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另一个丫鬟应和道。
翠玉撇了撇嘴角,“还不是老太太讨厌……”
“翠玉。”翠云一声低喝打断了翠玉的话,“闲谈莫说主人非,小心祸从口出。”
翠玉被斥得一阵慌乱,她是怕极了老太太和李嬷嬷,当下抿嘴一言不发。
先前出声询问的两个丫鬟也跟着垂头不敢再做声。
翠云低声劝道,“有些事知道了还不如当不知道。”
众丫鬟无人再敢询问,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静静等着。
突然屋里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响起,惊得众人皆是一颤。
“是老太太的声音。”翠玉捂着嘴,惊恐万分的低喃道。
“翠云,我们要不要进去?”其余丫鬟更是惊慌万分。
翠云沉默了片刻,“不去,无人唤我们,我们安心等着便是。”
可正当她这句话说完,就听见李嬷嬷扬声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众丫鬟一个激灵不敢犹豫,急急忙忙就往屋里冲去。
翠云一进屋就看见老太太闭着眼嘴里直**着倒在李嬷嬷的身上,而林友亮面若冰霜护着面无表情的林媛站在一边,两人皆是头发松散衣裳凌乱,甚至林友亮的脸上还有几道刺眼的血痕,屋里还有一群粗使婆子手足无措的挤在一边,她不敢再看,忙垂下头。
“死蹄子还站着干嘛,快去找大夫啊。”李嬷嬷一面焦急的拍着老太太的后背替其顺气一面大声呵斥道。
翠云哪里敢耽搁,况且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即应声,扭头拽着翠玉就往外走去,她脸色发白,只盼着这场风波快些结束,千万别殃及她们这群做下人的。
翠云走后,许是酝酿了一会,林友亮将林媛交给了乔奕欢,自己则几步走到老太太的身前,痛心疾首道,“枉我一直劝媛媛家和万事兴,却是最不懂这个道理的就是你!这个家就是被你折腾成这样的!你敢谋害嫡亲孙女,敢动手打相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马氏,我真是后悔,后悔这么多年一直忍让你!你知道你如今像什么样?就像街头那些粗俗的泼妇!”
“媛媛说的没错,事情是你做的,你就该道歉,还得发誓,日后你再打媛媛的主意,别怪我心狠无情!”
而往常林友亮如此说话,老太太早就该跳起来了,可今日老太太依旧倒在李嬷嬷的怀里仿佛昏厥似的一动不动,只喘着粗气时不时的**。
李嬷嬷带着哭腔哀求道,“老太爷,您行行好,老太太已经昏过去了,有什么等老太太清醒了再说吧,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和老太太可是几十年的感情,老太爷,您就念在老太太平日为您制衣做饭的份上,让她先看看大夫吧。”
林友亮一腔的怒火顿时一熄,却怎么也不肯就这么放过老太太。他也想明白了,若老太太不打消谋害林媛的念头,这个家就怎么也安宁不了。
“哼!”林友亮重重的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先让老太太看大夫,随后他扭头看了眼林媛。
不待林友亮发话,林媛先道,“什么事都得等老太太醒了再说,虽说非我所愿,但若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就是我的罪过了。”
先前老太太支使不动粗使婆子,又见林友亮过来拆台,便恼羞成怒的亲自上前想要打她,而林友亮在场,断然不会让老太太得逞,当即护住了她。可老太太是被气昏了头,想也没想就对着林友亮张牙舞爪的抓了过去,林友亮自然抵挡,然而老太太发了狂似的对着她和林友亮又抓又打,他们二人一味闪避竟无法,乔奕欢更不能对老太太动手,林友亮无奈才推了老太太一把,之后老太太就晕倒在李嬷嬷的怀里了。
林媛瞧得分明,虽然当时老太太叫得如猪嚎可林友亮的力道根本不大,并且老太太此时紧紧合上的眼皮下,眼珠直转,明显人是清醒的。
好不同意祖父才支持她,她又怎么会错失良机?
“祖父先坐下,我们就在这等老太太醒了再说吧。”林媛说道,又同李嬷嬷道,“李嬷嬷先将老太太扶起来吧,已入了秋地上太凉。”
“恩,李嬷嬷,将老太太扶起来吧。”林友亮应和。
李嬷嬷心头一阵焦急,她怎么不知道老太太是装做昏迷的?今日事已不可为,老太太这么装晕也是无可奈何,可谁曾想林媛竟这么不依不饶,老太爷还就由着她!
眼看林友亮和林媛稳如泰山般的坐在屋里,李嬷嬷也无奈,任凭老太太如何偷偷掐她的手臂,她也只能忍着疼痛将老太太扶坐在椅子里。
时间飞逝,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等翠云将大夫请来,粗使婆子们没得令不敢离去,后来进来的丫鬟们更不敢出声,而林友亮满脸愁容,林媛面无表情。
林广成火急燎燎的被叶氏拉来慈安院的时候,进屋就看见这样的画面。
却是老太太的**声不知为何突然变大,素有孝心的林广成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