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见张秋花走过来,杨东轩先招呼。
“秋花,这是东轩兄弟,儿子掉进茅坑时,就是东轩兄弟舍命救的。刚才我让田坤给东轩兄弟磕头认干爹了。你快来见一见。”田志豪说。
张秋花看着杨东轩,一下子脸上的泪就满了,两行泪往下掉。杨东轩见她这样,忙说,“嫂子好,我是杨东轩。”
“哭干什么,东轩兄弟来家里,今后就是亲兄弟。”
张秋花忍住泪,说,“东轩兄弟,嫂子要谢谢你。当天我得知田坤的事,到学校找你就没见你,老师说你在区里,我想还是要志豪去区里见你才好些。他就是不怎么上心,一直拖到今天。”
“嫂子,其实不是什么事,你不要这样。”杨东轩说,当时救下八个,如果都像田志豪一家自己还不得子女就有八个了。这种事本来是碰上了,心里确实不指望会有感谢。田志豪和张秋花这样的人,今后往来也很好,可杨东轩不想将这种事挂在嘴边,给人听了真不好。
田志豪让张秋花先去厨房帮忙,区里、镇里都有外人在,这种话题确实不宜多说,田志豪对这些是理解的。
狗肉火锅用一个大锅做,在厨房炖火候差不多了,弄一个铁三角架方在院子,升旺火,大家围在周边吃。田志豪跟杨东轩喝了三杯,其他人也来敬酒庆贺。张秋花也过来跟杨东轩碰一杯,说一通感谢的话。
田坤回来时,大家正吃得欢,张秋花见儿子回家,不免又是感概,叫儿子到杨东轩面前,叫干爹给她听。田坤便坐在杨东轩身边吃饭,对杨东轩没有丝毫分生,或许认干爹的事情田志豪跟张秋花早就说过不少回了。
酒喝得多,杨东轩醉意很浓,吃过后,只能勉强行走,脚步有些不稳。田志豪让他到房里去睡一觉,醒来便好了。杨东轩心里惦记着要回区里跟年连成等人见面,这边谈好了,工程招标的工作得尽快推动起来,不肯再村里多呆。准备在车上睡一睡回到区里酒也散了。
田志豪和张秋花留不住,便送他走,田志豪自己也喝醉,两人相互扶持着,虽然脚步不稳给人看着有些心悬,但也看到他们彼此之间的情谊已经很深了。
张诚智见领导出师顺利,心里也高兴,他也喝得不少,醉态地走着心里却明白。一行人也只有司机和村小校长两人没醉,张秋花跟着走,知道男-人们就这样子,担心也无用。到村小外,张诚智“哇”第一声吐出来,满地酒腥臭气散开。其他人见了,知道这状况不对劲,坐车回区里杨东轩等人也得吐出来不可。司机老段跟张诚智和杨东轩说,先到学校休息三个小时,可以赶在下班前回到区里。
张诚智也难受,杨东轩走出田志豪家院子后,给凉风一激,酒意更足也更难自制了。学校校长听司机老段说让这些人到办公室坐着休息,便叫人过来扶。有老师来扶,中午了学生都回家,要等下午三点才上课,这一短时间学校是清静的。
张诚智、学区校长和杨东轩都给扶到综合楼办公室,趴在桌上。张诚智见有学校的在处理照护也安心休息。只是让校长将杨东轩送到哪一个老师的房间去睡一觉。
校长准备让人扶着到他那里去,不好跟其他老师开口。范惠贞得知杨东轩等人到学校来,一直就在关注着,这时走到校长前面说,“校长,将杨局长送到我房里吧,我有茶,也有米醋,都能够解酒。”
范惠贞在学校和活跃,与她的身份有关。范惠贞是从外省来的,又是特岗教师,到这里后对谁都热情,对什么事都好奇。对学生、对平日寂寞的日子都充满热情,性格外放,经常跟老师们说起在大学时期的一些旧事,比如说找没找男朋友之类的。其他女教师在这个问题上,往往会闭口沉默,范惠贞却会大谈特谈,甚至将于男朋友在野外做的事都会说出来。有一段时间,她跟三个人交往,每一周会陪三个男朋友约会。
说到这样的问题,自然有人会问是不是三个男朋友都去开防?范惠贞会这样跟同事说,开防很少去,因为大家都没有多少钱花,主要是在校园的一些僻静的地方,有时会在教室里。这样的话即使没有说做什么具体的,听的人也明白。那么这一段时间她每周会跟三个男-人做那种事,如今说起来还那么坦然,但她性子就这样。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有人问她如今男朋友有没有确定下来,她说是有一个但最终还没定。学校里就有男教师有意向,她也一向来不回避,只是这些人想到她一周陪三个男-人,便也不敢乱打主意。有结婚的人开她玩笑,范惠贞笑呵呵地说只要彼此看得顺眼,做晴人有什么不好?
这样一个人,时间稍长,其他人也没有轻视的意思,毕竟,各人有自己的生活观念。
校长见范惠贞这样提,说,“醉酒了,也不知会不会吐。”
“校长,没事的。当初杨局长帮我太多,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我守在房间里。如果要茶要水,我也好处理,如果要吐我在旁边也不会弄脏地方是不是?”
“那就辛苦你了,小范。”校长知道那天的事,平时范惠贞没少说过感恩的话。
将杨东轩安置在创上,张诚智和校长才离开,托付给范惠贞看着。范惠贞脸上的笑一直都没变,等校长他们离开了,便将房间门关上。有窗通风,又有电扇吹着,房间里不算热。杨东轩传着短袖衬衫,仰躺在创上。范惠贞在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