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穿戴整齐,打开房间的门,发现刀影已经守在了门外,如同我那时从南煜到北祁时他守在我营帐外面一样。
“刀影,早啊!”我笑着问候他,而嘴里则冒出了大团大团的白气。
“小姐早!”刀影看了我一眼。但是在我的眼睛即将要与他对视时,他便及时的转过头去了。
而我也开始习惯刀影的小心谨慎,有时甚至觉得他紧张的样子很是可爱。“昨晚睡得可好?”我问道。
“属下睡得很好。”
“那就好,”说话间我将整个客栈环视了一遍,“刀影,有见到青芜吗?这么一大早,那丫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刀影说道:“属下从卯时就守在了门外,并未见到青芜姑娘走出房门。”
我暗自疑惑,可是屋内的的确确只有我一人,不会有错。难道说,青芜早在卯时之前就离开了厢房?
见我有些不安,刀影立马安慰,“小姐别急,属下这就将整个客栈寻一遍。”
“好。”
我走进房内,瞥见了放置在一旁的包裹,一个未少,心下顿时又安定不少。但是片刻后,转念一想,我极其不愿的解开了其中一个。只是在解开第一个后,我便不得不解开第二个,随之解开第三个,最后将所携的包裹统统打开,堆放在了面前。
我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不断下降,以至于整个人如身处一个巨大的冷库之中,因为金条不见了,全部不见了。
片刻后,刀影回来了。见他身后不见青芜相随,我即刻就明白了,“没找到吗?”
刀影低头未语。
我苦笑一声,“也许她早已离开客栈,当然找不到了。”
“那属下就到周边去寻一番,算算时辰,她一个弱女子,想来也走不远。”刀影说罢就走下了楼梯。
我无力的靠着窗栏,并不去阻拦刀影。望着他打开客栈的大门,继而投身到风雪之中,我却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青芜为何就这样消失不见了呢?难道她也不堪忍受流离之苦?不会的,青芜不是紫衫,心中执念不同,所以造就的性情也截然不同,青芜若也像紫衫那样有离开之心,在北祁时就会想尽办法了,犯不着等来到了这等荒郊野外再走。但是事实是,青芜与金条一同不见了。也许我真是错信她了,也许她一开始就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卷走所有的时机。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就好比有只爪子在抓一样,焦急又难受。希望刀影能将青芜追回,但却又害怕她承认携款私逃的事实。就这样,我在矛盾中挣扎的度过了一个上午。
这时,房门敲响,我将门打开,龙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我面前所有的光线。见我失魂落魄,他亦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休息了一夜,倒变成这等鬼样子了?”
我垂头问道,“有何事?”
“收拾一下,我们要赶路了。”
“现在吗?”
“那是自然。”
“可是,刀影还未回来。”
龙赫脸色愈加的阴沉,“他不在客栈吗?他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