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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邵同舟个人资料的调查,芜平初中方面只出具了一张人事证明,其他方面,就不太配合了,我想,多半是江成在背后作梗的缘故。 于是,我干脆转变了调查方向,开始从庆元机械厂入手。”郭弘明开始介绍说。
“这个思路是对的!看来,你在机械厂有发现!”陈涛不由说。
“这是庆元机械厂原人事处主任从一堆废旧资料中翻出来的,邵同舟的辞职信,很不容易那!”说着,郭弘明小心地将一张发脆的老式信纸铺在了陈涛面前。
“1991年10月?”心细的陈涛,立即就发现了这封辞职信的落款时间,“可我在询问邵同舟之时,他分明说,自己从机械厂辞职的时间,是在1992年春天。”
“问题就在这里!”郭弘明接着说,“根据芜平实验中学出具的人事证明,邵同舟开始任教的时间,也是1992年春天。并且,邵同舟的人事关系,是从机械厂直接转到芜平中学的,这就说明,他这两段从业经历之间没有间隔,但两份证明材料,却有了数月的时间隔段!事情很清楚了,一定有一份证明材料是假的!”
“对邵同舟辞职一事,那位人事处主任有没有印象?”陈涛又问。
“据他回忆,邵同舟递上辞职信不久,厂里就批了。他正式离开机械厂的时间,应该在1991年冬天。”稍稍顿了顿,郭弘明接着说,“所以我认为,芜平实验中学那份证明是假的!邵同舟开始任教的时间,应该是1991年底,离开学校的时间,也不是1993年!所以,1992年之时,邵同舟究竟在不在中学任教,究竟做了些什么?还都是未知数!”
“的确如此。想必,这就是你的意外发现吧?”陈涛不禁说。
“不,”神秘地笑笑,郭弘明的手指,又移向了辞职信的另一处,“我的意外发现,是这里。”
“这不是厂领导的同意辞职的签字吗?怎么?有什么问题?”看着信纸上那个快要模糊的名字,陈涛尚不明白郭弘明所指。
“确切的说,是原庆元机械厂厂长,董建国的签字。”郭弘明进一步解释。
“董建国?名字听起来很陌生,此人与本案有关?”陈涛还是云里雾里。
“这是董建国的户籍档案,你看过就明白了。”没有直接回答问题,郭弘明又出示了一份档案资料。
不解看着郭弘明,陈涛狐疑地接过户籍资料。
猛地!一个名字,直刺入陈涛的眼睛!!让他禁不住“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说道,“董建国!董宵的父亲!!”
认同地点了点头,郭弘明的目光中,充斥着不易察觉的成就感。
“天那……这……老郭……”此时此刻,手持户籍资料的陈涛,简直无法表达内心的感受,“你是怎么想到,邵同舟过去的厂长,会和董宵有关?!这……这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呵……”淡淡一笑,郭弘明自然解释道,“看你说的,我可不像你,思维那么跳跃,不过,我能将董建国与董宵联系起来,或许是处于一种心理期待的尝试。”
“心理期待的尝试?老郭,你今儿怎么了?从前可不会咬文嚼字啊!”重复着有些绕口的话,陈涛笑着问。
“打个比方吧,我们怀疑甲可能会害乙,所以,乙遭遇的所有意外,我们都会习惯性地与甲联系起来,甚至,会第一时间把甲作为调查对象,心理上同时期待,乙的意外,的确是甲造成的。”面对陈涛的疑问,郭弘明用自己的方式做了解释,“再回到这个案子,一封邮件,一个时间点,让我们的心理非常期待,邵同舟与董宵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关联,并且,是在1992年之前,于是,所有能够证明这种关联的线索,我们都会很敏感。无独有偶,我发现邵同舟曾经的厂长与董宵同姓,所以,抱着一试的态度,我查阅了董建国的户籍资料,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另外,那位人事处主任还回忆说,邵同舟与董建国厂长的关系非常好,私交密切。这么说,作为董建国的儿子,邵同舟那时早已认识董宵了!二人的交往情况,他们都撒了谎!”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反复琢磨着这个细节,陈涛显得愈来愈兴奋,“冯贵成的指认,两封命案发生前的邮件,无一不说明,冯贵成儿子的失踪,不仅与李光达有关,并且,董宵和邵同舟很可能也参与其中!这样的行为,与他们的慈善方向正巧背道而驰,难怪,邮件中会有那样的措辞。”
“陈队,我认为,既然发现了邵同舟和董宵的关联点,是庆元机械厂,那么,李光达与二人的关联点,是否也是庆元机械厂?可以设想一下,邵同舟在机械厂做工时,与他们相识相交,继而,共同下海做生意,但在这过程中误入歧途,曾经做过拐骗孩子的勾当。于是,为了抹去这段经历,几人分道扬镳,并对过去讳莫如深。甚至于,邵同舟和董宵的慈善行为,更像是一种补偿。”郭弘明大胆分析到。
“还有一点,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李光达肆无忌惮地向董宵索要钱财,也有了合理的解释。”顺着郭弘明的思路,陈涛进一步推理到,“与李光达相比,不论是邵同舟还是董宵,他们作为芜平市的公众人物,都更害怕过去经历被揭露出来。所以,董宵才会任由李光达如此嚣张。”
“陈队!若果真如此,那么……李光达的死,会不会是董宵和邵同舟为了掩盖过去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