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素和千柔上前看了看,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见素想了一下,说:“会不会是风声,风声透过岩壁,传进来了呢?”
我又听了一下,怪叫格外尖锐,绝不是风声,摇了摇头,表示不大可能。
因为,那怪叫听得非常真切,就是岩壁发出的,不会有错。
见素坚定地表示,除非岩壁成精了,否则绝不可能发声。
我赞同,但我们都无法解释,面前这面没成精的岩壁,是怎么怪叫起来的。
千柔盯着岩壁上的石茧看了半响,眼神一亮,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原来是共振现象。”
我们不明所以,千柔想了想,简单地解释道:“共振是一种物理学现象,简单的说是一个物体发生振动引起其他物体的振动。”
我点点头,想起了师父给我的讲得一个故事,他老人家年轻那会儿闯荡江湖,曾路过一个知名道观。
这个道观里,有一口铜铸的磬。
住在道观里的道士们,都说这口铜磬有灵性,对之敬若神明,摆在正堂中膜拜。
师父很疑惑,问道士,这口铜磬到底有何神奇。
道士回答说,每到吃饭时间,无论是早饭,午饭还是晚饭,饭点一到,铜磬就会嗡嗡鸣动(主意,没有人敲击,自己响的)。
道士们都认为这口铜磬成精了,也想要吃饭,于是他们吃饭前,总是先孝敬铜磬一份最好的食物。
久而久之,道士们愈发笃信,铜磬有灵。
此事一传开,引来八方四邻前来祭拜,这个道观因此香火鼎盛,久经不衰。
师父那时道行已是不弱,任他如何望气,也看不出这口铜磬有一丝神奇,他不信邪,决定留下来一查究竟。
很快,师父就发现了一件异常之事。
那一日,明明还没到饭点,铜磬毫无征兆地就响了起来,道士们无从解释,只是胡诌说铜磬睡醒了,打了个哈欠。
师父可不是那么好糊弄,他认准铜磬嗡鸣另有原因,接连观察了几日,他发现,每次铜磬嗡鸣之前,厨房内有一口角铃会先响起来。
角铃是开饭的号角,道观以摇动角铃为信号,通知道士们开饭了。
师父断定,铜磬的嗡鸣正是角铃造成的,于是他把角铃偷偷取了下来,果不其然,后面接连数日开饭,铜磬都未嗡鸣。
然后他再把角铃挂了回去,一摇,铜磬立即嗡鸣,试了多少次都一样。
师父不知何为共振,但他知道,世间有因必有果,角铃是因,铜磬是果,不可妄自拜神,不然必要贻笑大方。
千柔接着说了下去:“乍一看,发出怪叫的是岩壁,但这只是表象,其实,怪叫的不是岩壁,而是这些石茧。”
我不解:“如果是石茧怪叫,为什么刚才我们一直没听到?大师兄一把这片区域的石茧剥下来,怪叫就出现了呢?”
千柔指了指岩壁,“我想,怪叫的出现恰是因为小肥肥把岩壁上的石茧给剥掉了一块。”
大师兄哦了一声,竖起了耳朵。
“岩壁后面,有什么东西引起了石茧的共振,这种震动本就非常弱,再加上石茧弥漫整面岩壁,力量不断抵消,到最后,反而听不到一丝动静了。”
千柔接着道:“小肥肥剥掉岩壁上的一块后,无意间,做出了一个扩音器,石茧的震动叠加一处,经扩音器放大,就变成了岩壁在怪叫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我们没有过于纠结,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岩壁的后面。
究竟是什么东西,引起了石茧的共振?
见素看了我一眼,问:“这面岩壁应该不是很厚,要不要打破看看。”
我敲了敲岩壁,的确不是很厚,打破应该不难,但是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万一是他么的一大波奇兽,我们打破了人家的巢穴,无异于找死。
然而,转念一想,我们困于此地,走投无路,与其等死,不如冒险一试。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便看向了大师兄。
不用我说,大师兄舞起螃蟹螯足手,冲了上去,轰地一声震响,岩壁应声破裂,碎石倒向了另一边,岩壁上出现一个大豁口。
我们定睛一看,后面也是一个地下室,不同的是,里面有其他东西,豁口一开,我们闻到了一股异味飘了过来。
大师兄先把油灯递了过去,照亮了那边。
几乎在下一瞬,我们听到了两声怪叫,瞥见两个黑影在门口一闪而逝。
黑影的速度太快,没看清楚轮廓,也无从猜测黑影的样貌,不过我们知道,那两个黑影一定就是奇兽无疑。
造成石茧共振的,正是奇兽的叫声。
嘿嘿,这两个奇兽一见到亮光就逃了,有点怂啊。
这说明,它们也知道害怕,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猛兽类型,这倒让我们舒了一口气。
千柔提醒我们别大意,群居性生物,个体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数量一旦聚集多了,那将会是无比可怕,蚂蚁能食象,正是这个道理。
“嗨,先别管这个了,我们先抓住一个瞧瞧不就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了嘛!”
大师兄的胆子大了起来,大刀阔斧,很快扩大豁口,砸出了一条通道,我们气势汹汹地闯了进去。
这才看到,这间地下室内不是空无一物,堆放了许许多多的球团,胜不可数。
每个球团都有拳头大小,看起来非常均匀,仿佛是机械化生产出来的一样。
球团的表面,覆盖着一层浆糊凝固后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