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殊的地方自然就是太平间。
看到大师兄查询地址,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我们该去查查司机师傅的遗体,如果欧阳德没有瞎忽悠,那老师傅的遗体应该也会变成沙子。
我们很快赶到市医院,正值上午高峰期,医院人满为患,费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太平间在哪儿。
我们乘电梯下到地下b层,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一条长的吓人的走廊,阴气森森,酒精味弥漫,一个人影也没有,好不容易找到太平间接待处,值班的白大褂竟然在呼呼大睡,隔着一道玻璃窗叫了几声都没醒。
大师兄骂了一句日,直接去敲门,咚咚咚捶了半天,白大褂愣是没醒,睡得跟死尸似的。
我有些坐立不安,这种尸气溢散的地方,我是很不喜欢的,一到这种地方,脊背便阵阵发凉,浑身说不出的不舒服。
就在这个时候,大师兄彻底火了,使出了他的螃蟹螯足手,轰的一拳冲开了门,那位白大褂也神了,动静这么大,居然还是没醒。
我和大师兄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我走进门,顿时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鼻子敏感地痒起来,想打喷嚏,心叫一声不好,急忙紧闭口鼻,拉着大师兄退了出去。
“小师弟,咋啦?”大师兄看着我,一脸惊疑。
我朝屋里努努嘴:“是幻迷香,白大褂中招了,昏了。”
大师兄脸色一变,他看着我,惊道:“不好,有人来坏事。”
我点点头:“白大褂脚边有一截香还在烧着,不管是谁,他应该也是刚到不久,可能还没来得及走。”
这里有十几间停尸房,我们不知道老师傅的遗体放在哪一间,我和大师兄很有默契地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一间间找了过去。
我接连找了三个房间,没有发现一个人影,等我刚进入第四个房间,猛然听到走廊里响起尖锐刺耳的叽叽声,这声音有点类似鬼叫,听了叫人耳膜发胀,肠胃蠕动,遍体恶寒,不等我跑出去,大师兄一声痛苦的闷哼便紧接着响起。
我大惊,双腿发力,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走廊,恰好瞥见大师兄从一扇门里飞了出来,臃肿的身体横穿走廊,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那一瞬,我看见大师兄全身的肉如同波浪一样颤抖。
紧接着,两个造型古怪的人影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影的肩上还背着一个装尸袋,另一个人影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大师兄面前,从举止和头发的长度判断,应该是一个女人,她举起一柄幽光闪闪的剑,朝着他的胸口刺了下去。
我虽然已经跑进走廊,但距离大师兄至少也有三十米,根本来不及阻止,那一剑刷的刺了下去,我心头一沉,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差嘶喊出来。
下一瞬,我看见,那柄剑突然顿了空中,像是时间静止一般,没有刺下去,也没有收回去,就是这样僵固在空气里,大师兄和那个女人也像变成了泥塑,一动不动,很是古怪。
这时候,我已经距离大师兄十米左右,尽管走廊里的光线不是很好,但我还是看清楚,大师兄的双手正死死捏住了那柄剑,我也看清楚,刺剑的的确是个长发女人,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她的造型十分杀马特,洗剪吹很到位,所以模样很雷很吓人。
长发女子的剑被大师兄的螯足给钳住了,刺不下去也抽不回,就这样与大师兄僵持在那里,看起来像是静止的电视画面。
另一个人影是个光头青年,他的造型同样很杀马特,露出来的臂膀和肚脐眼上满是纹身,尽管背着一人重的装尸袋,但他显得很从容,一点儿也不吃力的样子,见长发女子和大师兄僵持不下,他走上前,抬脚就要踢大师兄,我紧张地大喝一声,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只脚没有踢下去。
光头男缓缓地转过头,朝我看了过来。
我打了一个哆嗦,脊背如同结霜般冷得刺骨。这是一双非常阴毒的眼睛,瞳孔深处有血光闪烁,如同毒蛇出洞一般,择人而噬。
我大惊,微微运气,开启阴阳眼,一看之下,我接连倒抽冷气。
光头男和长发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光华诡异无比,只剩下青光和灰光,如同两条蛇盘绕在一起,相互撕咬着彼此的尾巴,却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青光代表生之气象,灰光代表死之气象,青灰交织,代表生死相遇,意味着这两个人行走在阴阳之间,半生半死,赫然是天地不容的“活死人”。
师父对我说过,养尸地的尸身变成粽子是自然养成,但某些邪修抽取恶毒尸气,以特殊的邪法打入活人体内,便能把活人活活炼成介于生与死之间的活死人,这些活死人邪恶阴毒,食肉嗜血,而且他们仍然保留一定的心智,还能行走人间,危害比粽子更大更恐怖。
我当机立断,对大师兄喊道:“这两个是活死人,下手别留情。”
听到我的话,光头男和长发女子都是惊得浑身一颤,似乎很震惊我一眼就看破了他们的真身。
“果然是妖孽!”大师兄哈哈一笑,他的双臂猛然胀大了三分,许多关节和肌肉完全变形,变成了一双恐怖的螃蟹螯足,一用力,他便从长发女子手里夺下那柄剑。
失去了剑,长发女子惊怒交迸,瞳孔里溢散出恐怖的暗红色,一闪一闪,只见她的指甲飞速长长,长的恐怖,足有十厘米,发出尖锐的冷光,简直成了兽爪,与此同时,她的牙齿也在长长,露出一排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