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身上散发着从未有过的肃杀之气,血色的瞳孔盯着天空中盘旋的巨鸟。在这样的煞气下,竟在没有一只巨鸟敢冲过来。
人与巨鸟僵持了片刻,最终巨鸟纷纷调头飞走,白一生随想要斩草除根,但却也没有力气再次挥剑。他拖着揜日剑一步步走进了麻家寨中,揜日剑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狭长的沟壑。
那只被白一生折断翅膀的巨鸟混浊的瞳孔之中映出白一生一步步逼近的模样,惊恐的巨鸟扑打着自己仅剩的翅膀想要飞起来,下一秒揜日剑直直朝它的脑袋射来,只见幽蓝的光芒一闪而过,巨鸟的脑袋化作一朵黄白的烟花,炸裂了一地。
“你们可见过这块玉!”白一生指着秦无忧的玉佩低声说道。
黑压压的寨子里逐渐响起了细碎的说话声,一会儿,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一处废墟中传来:“你,你过来!”
秦无忧刚走过去,一只手猛的从突然从地下伸出。秦无忧本能的想往后退,他这一退身下的影子也退了回去,阳光洒下来的一瞬间,那只苍白的手就像是被烧焦了一般,手腕儿上突然冒出一大片焦黑的伤痕来,而且那伤痕旁边有几块皮突然突了出来。
“啊——”一声惨叫从地下传出来,手腕儿上的伤口迅速扩大,几乎露出了骨头。在焦黑的伤口之中秦无忧看到这人的血肉已经成了纤维状,很脆弱。那人拼命想要将手缩回去,可是因为皮下那不断鼓起的肉团堵住了缩回去的洞,那人只能任由手搭在外面逐渐被阳光炙烤成焦灰。
“别动。”秦无忧一边说一边探过身去将阳光遮住,紧接着抬手抽出刀来一挑。刀尖儿一晃,将那人手腕儿上不断移动的肉瘤挑了出来。“啊!”又是一声惨叫,秦无忧本以为那团东西是蛊虫之类的,没想到却是一颗硕大的眼球。
那颗眼球也已经被烧焦,呈黑灰色,在地上还在不断的跳动。眼球后面也连接着一串儿被烧断的神经,眼珠儿还在扑簌簌的跳动着。秦无忧饶是博览群书,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诡异现象。就在秦无忧愣神之际,那只手已经完全被阳光烧焦,半根手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被摔裂后碎成了一块块儿的焦炭。
“啊……”藏在地底的人还在不断的痛号,另一旁又传出了人的声音。“你到这里来,把你的玉给我看看。”秦无忧循声看了过去,只见从一片瓦砾中露出一只半眯着的眼睛来。那只眼睛形状很美,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的凝视着秦无忧。
“再,再靠近一些!”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可注视着他的分明是女人的眼睛,那声音却是个喑哑的男声。秦无忧觉得不太对便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凑的太近,那只眼睛盯着他身上的玉佩看了一会儿,眼眸中露出欣喜的神情。
“是她,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回来了。”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喜悦,没说几句,嗓子里就有什么东西堵在了里面,那声音吃力的咳嗽了几下,似乎呕出了什么东西。一阵恶臭从瓦砾下飘了出来。秦无忧低头一看,那瓦砾下面隐约是个坑洞,里面的空间还很大,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形匍匐在地下。
“她的孩子回来了,她的孩子回来了!”
一时间地下的人纷纷重复着这句话,那声音由百十个人声组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声声既欣喜若狂却又带着些伤感。白一生听着这些声音不禁有些奇怪,程乾说过麻家的人最多只剩下了十几人,而且都是苟延残喘的老者。
洛家也说过秦无忧的娘亲是麻家最后一个年轻人,那么此时存在地下的年轻声音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白一生正怀疑,那地下的声音突然一下平静了下来。紧接着,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的地下飘出:“你们到村子里的井里去,从哪里跳下来!”
秦无忧和白一声闻言皆是一愣,此时白一生怀中的惑月低声道:“麻家人全都躲到地下城去了,或许那口井就是连同地下城的通道。你,你去试一试。”
惑月这一说,白一生便带了她来到那口井旁边。这井足有几百年的岁数,厚重的石板上布满了风吹雨打的痕迹,坑坑洼洼的显得古旧的很。白一生低头看了看那冰凉的井水,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
“我先下去,若没事你和她在下来。”秦无忧说罢翻身跃入了井水之中。片刻之后,秦无忧的声音从地底传出:“下来。没事儿。”
白一生点了点头,抱着惑月一跃而下。只听扑通一声,冰凉的水霎时间没过了两人的头顶,惑月猛的被井水一凉,身体收缩本能的抱紧了白一生。白一生一边用手轻轻拍打安慰着她,一边在水下打量着去路。
这井异常的深,越往下井壁就越粗,而且井壁两边竟然有些硕大的洞窟。这些洞窟之中有的空落落无一物,有的却摆着乌黑的棺材。而且再往下沉,水中竟然有了些拳头大的鱼,这些鱼游动的异常的快,一眨眼间就从白一生身旁游过,流下一连串的气泡。
惑月看到这些鱼异常的害怕,将身子埋进白一生的怀中寻求庇佑。白一生一边提防着那些鱼一边下沉,就在两人憋气憋到极限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亮光从井底深处传来。白一生用尽力气向那处游动,身子刚一过去,只觉这水流一变,周遭的水域飞速的旋转着,两人登时陷入漩涡之中。
白一生本就受伤没有力气,惑月也憋的奄奄一息,两人困在漩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