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生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心中更加怅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哪个妇人骗了,本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却被惑月拦了下来。“事已至此,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差别?”
“可我好像帮了错的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小部分就急于判断,而当事情逐步浮出水面,你才会发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旁观者。
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找任何人弄清楚这件事了,只当一切本该发生就好了。”惑月说着转过身走向来时的路,白一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惑月一同离开了这个镇子。没有了喜神的羁绊,两人昼夜皆可赶路,不到一月就回到了苍山的元遥。
路上无聊时白一生也常打趣惑月:“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嘛,但是说起话来却总感觉历经了许多年的沧桑,跟林潼似得似得。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驻颜有术哈?”
惑月白了白一生一眼,表达了她对这个问题的不屑,转而问到:“林潼是谁?”
“他是我师……哦不对,算是我一个朋友。你过几天就能见到他了。”白一生说道。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路回了元遥,过了这两个多月,元遥山上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颇具规模,原本光秃秃的山坡也已经绿了起来。
白一生带惑月上了山,只觉看着山间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两人刚走到半山腰,惑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顾虑的望着山坡上的一抹黑影。白一生往那边一瞅,正看到大白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正盯着惑月这个擅入者,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声低吼。
“哦,你不用害怕他。”白一生急忙拦在大白和惑月之间:“它叫大白,很乖,不咬人的。”不过他这一拦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白依旧呲牙咧嘴,惑月也掏出小刀进入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木木突然提着一只篮子从树林之中钻出,他几步跑到大白面前毫不忌讳的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大白,你怎么啦?”说实话白一生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实在是替木木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大白并非狗而是地狼。
可奇怪的是大白见到木木走来竟收敛了怒气,扭头叼过了木木手中的篮子就往回走。而木木也看到了白一生和惑月,他笑着朝白一生打了个招呼,三人一同回了山腰中的茅屋里。
白一生还未进到茅屋里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他推开门,赫然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满是黑乎乎的药汁,里面泡着一脸惬意的林潼。见到白一生回来,林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木木走到院落旁的药架子上取了点儿草药倒进那个木桶里面,白一生带惑月进到正厅里坐下,过了大半天林潼泡完了澡,披了件袍子带着一身药味儿走进屋里。“哟,回来啦?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得死在外头呢。”
白一生没理他,而是跟木木介绍起了惑月。木木心善,自然不会对惑月的身份有任何芥蒂,林潼思量了一会儿将惑月单独叫了出去,说了些什么,白一生本担心他会赶惑月走,但意外的是林潼并没有这么做。
晚上木木为庆祝白一生第一次赶尸顺利归来,下山买了好些酒菜回来,几人吃饱喝足就睡下了。惑月暂居在白一生房里,白一生也只好和木木挤挤。
自此之后,白天白一生和木木继续跟着林潼练剑,一切如旧。只是林潼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桶里一脸懒散的望着白一生和木木,等他泡够了也就到了晌午。晚上两人则继续学御尸决。
惑月对白一生他们学的东西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无聊的时候就在山里转转,或者下山去逛。但最近几天惑月变得不太爱出门,脸色也很差,整个人看起来无比颓废。白一生有心问她是怎么了,惑月却总岔开话题。
一日傍晚,惑月早早回了房里休息。白一生和木木学完御尸术时已经月上中天,他本想回房休息,却在路过惑月那间屋子的时候听到了些奇怪的响动。白一生犹豫了一下,轻轻走过去问道:“惑月?你没事。”
屋子里半天没有传出声音,白一生刚要试着推门,惑月却突然厉声喝道:“别开门!滚开!”
白一生一惊,慌忙收回了手,可惑月的异常举动还是令白一生心存疑惑。他虽不敢再推门,却也没有离去,盘着腿坐在了惑月的门口守着,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屋内本悄然无声,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屋子里开始传出惑月痛苦的**声。白一生能感觉到她在压抑自己的声音,可就算是压抑着,那一声声哽咽似的哭叫仍无法被掩盖住。白一生越听越着急,但有不敢问惑月是怎么了,就在这时,突然有一股血腥味儿从门缝里蔓延出来。
“血!”闻到这个味道白一生心中一凛。就在此时,原本静悄悄的洒在院落中的月光突然被遮蔽住了,白一生猛的一抬头,天空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只似鸟飞鸟的硕大怪物,它盘旋在屋子上空,一双珍珠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鸟双翼足有两米宽,翅膀却又不像寻常鸟类那样生满羽翼,反倒是光秃秃的好似蝙蝠一般,看上去很是恶心。怪鸟的脚也生的古怪,不像是鸟足,反到像是人手一般有五根趾头。
而且,怪鸟每每煽动翅膀,扇出的风中都夹杂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好似一具悬于半空的腐尸一样令人作呕。
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