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这衣裳是杨家人的?”白一生听到木木的话心中一凛,追问道。
“那天我看到杨安和伙计的衣袖上都用暗纹绣着一个类似的图案,那应该是他们的家纹,这布上所绣的也是那个图案。”木木掰了根小树枝指了指那块儿破布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果然如他所说用同种颜色的丝线绣着暗纹,这样细小的花纹若不仔细看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惑月抽出一支匕首将那鬼面鲳的腹部划开,**的鱼肚子里果然裹着一只人的手臂,还有其他看不出是什么部位的烂肉。那只手已经烂的只剩一层筋包裹着残缺不全的白骨,看上去异常恶心。白一生和惑月又按刚才的法子弄上来几只鬼面鲳来,豁开肚子后果然又发现了大堆的残尸。
“这些残尸绝不是出自一个人的身体,而且它们在鱼肚子里被消化的程度也不一样,你看这些明显是刚被吃下去不久,骨肉都几乎还是完整的……”惑月指着一堆尸块儿说道。白一生和惑月对腐尸一类早已免疫,木木却被恶心的脸色惨白,一句话都说不出。
就这样**过去,白一生和惑月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木木也被血腥味儿熏的**未眠,第二天三人只好顶着黑眼圈收拾好行囊,继续赶路。这岩山陡峭的很,是无法直接攀过去,只能在山脚下绕路。三人走到日头西沉时皆是口干舌燥,喉咙里正冒火时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茶水铺子!
久旱逢甘霖啊,苍天果然不负我,白一生一个箭步冲进茶水铺子里,顾不得跟掌柜的说话,直接拿起水壶就往嘴里灌茶,此时茶水铺子的老板也已经出来,那位满头华发的老人一脸仁慈的笑着看着白一生,道:“后生仔,慢点儿喝,小心呛着了。”
白一生本能的朝老人看了一眼,想点点头以示谢意,却突然看到老人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虚晃了一下。白一生一愣,吞咽的动作一停,这刚灌进喉咙里的茶水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咳……咳咳咳!”白一生一阵干呕,那一壶茶水没半滴进到他肚子里,只在喉咙里转了个弯儿就都被吐了出来。
“后生仔,你看,果然呛着了。”老人叹了口气,上前来搀扶白一生。白一生这一番咳嗽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借着擦眼泪的功夫眯起眼来,只用阴眼看那老人。这下在这茶水铺子里映入白一生眼帘的可就不仅是老人一个了,几乎有十几个模糊的鬼影遍布在茶水铺子的各个角落。
这些鬼影里最清楚的一个正挂在老人的背上,他看起来无比的瘦削,四肢细长的像只畸形的大蜘蛛,而腹部更是只有一层皮裹着脊椎骨。那鬼影的胸口却大的出奇,仿佛身上所有的肉都一倒了那里去。而且,这鬼影的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咕咕的声音,胸口那团肉团也不断悠悠颤动。
咕咕……咕咕,这种近似呕吐的声音越来越快,那肉团也逐渐朝鬼影的喉咙口逼近,只听哇的一声,鬼影竟从嘴里吐出了一大截儿软绵绵的,好似肠子的东西。
白一生看到这里已经是出了一层冷汗,他还从未见过能将自己的内脏呕吐出来的人,然而那鬼影诡异的动作并未停止,它抬起枯瘦的手爪死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嘴唇,硬生生将嘴角裂到了耳边,那张硕大的嘴露出了一个染血的惨笑。
紧接着,随着更加有力的一声干呕,一连串颜色各异的脏器夹在一汪脓黄色的汁水里被吐了出来,吐到最后,一条烂嗤嗤的肠子卡在了鬼影的喉咙里,鬼影怎么都吐不出来,索性伸手猛的一拽,只听啵的一声轻响,一个脸盆大的、绵软如海绵状的玩意儿一点一点被从鬼影的嘴里扯了出来。
它的脸早已经撕裂变形,当最后那海绵样的脏器吐出之后鬼影已经完全被掏空,那张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血盆大口裂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海绵一样的脏器重重的摔在地上,登时炸裂开来,那里面流出了大股大股的茶水!
茶水!
白一生看到这里已经崩溃,他拼命的呕吐着几乎要将胃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那老人混然不知白一生看到了什么,还以为他是刚刚呛着了才会吐,还假意帮白一生捶背。此时惑月木木也已赶到,两人见白一生如此刚想发作,白一生却拦住了他俩,强忍恶心对那老人说:“呛死我了……店家,劳烦你再烧点儿水来。”
老人笑着进了铺子里面烧水,白一生掀开茶壶倒出里面的茶叶,低声问:“这茶是不是不对劲?”
“这不是茶叶,是水莽草!师傅曾教我认过,这是剧毒。”木木话音刚落,那老人便拎着一壶茶水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吟吟的给白一生三个斟上茶。知道了这茶的底细之后白一生等并不急着喝茶,而是一边收拾着刚刚吐出的秽物,一边和老人搭讪。
“店家,我们今晚还想找个地方投宿,这前面可有人家?”惑月问。
“有的有的,这前面就是我们启平镇,有的是地方给你们住。唉,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口渴了,快些喝茶解解渴。”老人说着抬手一指,前方的山坳里果然有炊烟袅袅。
“只是我们几人辗转到此地已经身无分了,根本没钱付茶水钱啊。”白一生一脸抱歉的说着,那老人的脸色霎时间沉了下来,刚想发作时,众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骂:“他娘的,总算是有个地方能歇脚了。”
几人闻言都是一愣,且不说那老人和木木一个年少不知事一个年纪大了耳聋眼花,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