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秦无忧一愣,那乌鸦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有时他饿肚子吃还是乌鸦叼来些食物喂给他,如今乌鸦不见秦无忧一下子慌了:“是不是还在洛家的火里?它从来没有突然从我身边消失过!”
“别怕,乌鸦好歹会飞啊,不会被烧到的。而且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它还在,可能被火势惊着了飞到别处去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秦无忧却不肯离开,就在两人争执时突然一团大火球从洛家升起,那火球在空中盘旋了片刻,摇摇晃晃的朝着秦无忧这边扑了过来。火球越飞越低,身上的火焰却烧的越来越旺,秦无忧心知那是乌鸦,急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将乌鸦扑在地上。
乌鸦在地上滚了一会儿才停下,它一身油亮的黑色羽毛已经烧的稀疏,好在没有伤到皮肉,只是也没力气再站起来。秦无忧翻身下马,将身上沾满灰烬和未完全熄灭的火星的乌鸦揽进了怀里,乌鸦眼睛闭的死死的,也没什么反应。
几人催马离开洛城,一路上秦无忧小心翼翼的照料着乌鸦,很快乌鸦就恢复了精神。**,秦无忧和白一生、木木几人歇息在客栈之中,木木撇了一眼站在秦无忧肩头的乌鸦,突然咦了一声,靠近了那乌鸦仔细盯着说:“这乌鸦的眼睛竟然有上眼皮啊!
我之前在镇子里打鸟儿吃,打下来的所有鸟儿都是只有下眼皮,而不是像人一样有两层眼皮的。”
被木木一说,白一生也凑过去看:“唉,真的啊。”那乌鸦一双黑色的瞳孔晶亮,看到白一生和木木凑过来也不害怕,依旧乖乖的呆在秦无忧肩头任由他抚摸着自己一身斑驳的毛发。白一生盯着那鸟的眼睛看久了,不由觉得那双漆黑的眼睛就像是一口幽深的古井一样,几乎要将他吸进去。
在一片浓郁的黑暗之中,突然露出一个女子的背影,她双手搭在膝盖上整个身体像小猫一样瑟缩成一团,依靠在井的边缘。白一生想要开口叫她,突然间却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头,木木笑着说道:“一生哥,你怎么盯着这乌鸦看的走神儿了?刚刚怎么叫你都不听。”
白一生一愣,乌鸦从秦无忧肩头跳下,落在白一生怀里,用翅膀在白一生胸口拍了几下。白一生了然,从怀中掏出那块儿玉佩来递给秦无忧:“对了,这玉佩你当年托付与我,今儿也该物归原主了。”秦无忧一惊,夺了玉佩仔细看着:“这玉佩怎么会在你那里?我说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
这一幕令白一生始料未及,他刚想解释,那乌鸦却叫了几声,用翅膀在两人之间拍打了几下。“难不成是你把玉佩给白一生的?”无忧问道。乌鸦又叫了一声,权作回答。
“这玉佩是天一教的宝贝,如果这是你娘亲留下来的,那她曾经肯定是天一教中担任祭祀之上的重要人物。”白一生又道。
“天一教?我娘怎么会……”秦无忧一下有些接受不了,记忆中柔弱温婉的母亲一时间实在无法和天一教那种凶狠阴毒的巫蛊邪教扯上关系。
“你离了洛家反正也没有地方去,索性到天一教去问个清楚。”白一生继续引导着秦无忧:“天一教原属苗疆麻家,只是麻家在几十年前被灭族,不顾应该还有些人残留下来,说不定他们知道你娘亲的事。”秦无忧应了一声,几人商议先回一趟元遥,之后去苗疆。
商量完这些事已经是午夜十分,白一生回到自己的房里**睡觉,夜半时分忽然觉得自己屋中多了个人。白一生背对着门睡的,隐隐约约觉得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可白一生想要起身却觉得全身乏力,根本动弹不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味儿,肯定是有人往屋里喷了迷烟。白一生在心中暗骂自己大意,只不过会用迷烟的肯定是人,应该是图财的,白一生到也还不怕。此时那东西已经来到了白一生身后,它伸出手在白一生身旁摸索着。
包裹行囊明明都放在桌子上,那贼子为什么还要在自己身旁摸索?白一生正纳闷,突然听到那人深吸一口气,猛的用力从白一生枕边抬起一物!不好,他要偷的是揜日剑!
白一生再也谈定不了,他咬破舌尖,一股剧痛登时从白一生嘴里蔓延到了全身,白一生霎时间清醒了几分,猛的转过身来就朝那贼子踢去。他这一脚力道只有平时三分不到,但对于人而言已经是足以重伤的了。
谁知这一脚踹过去,白一生只觉得像踹在铁板上一样,而且那人不是向后倒退,而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那姿势,和死人无异!这人倒下去发出咕咚一声,惊醒了休息在魂瓶之中的婴灵。只见魂瓶中绿光一闪,婴灵瞬间从瓶中出来,手腕儿一扭就从倒下的贼子头上揪下了什么东西。
“嘶——啊!”伴着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那贼子头顶竟然有一个女人的亡灵缓缓被婴灵从贼子天灵盖里揪出来。等亡灵全部离体,那贼子的身体才从直挺挺像僵尸一般变得像寻常人一样柔软。白一生仔细一看,那贼人竟是个稻草人,只是表面蒙着一层人皮而已。
“白一生!”此时门突然被推开,秦无忧和木木从门外快步进来:“刚刚我听到你屋子里有动静,没事。”白一生摆了摆手,坐在**上虚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力说出来。木木把白一生扶了起来,秦无忧则伸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火烛嗤的一声燃烧起来,耀眼的光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