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一片废墟白一生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一个时辰前还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消失在棺材铺的废墟下是任谁都接受不了的。白一生扑在废墟之上用双手不断挖掘着,只是指尖都已经被磨的鲜血淋漓了,也没有找到木木的尸骸。
一连三天,白一生几乎将棺材铺的每一块儿砖石都掀开看过了,只是一片焦土里只有走脚师傅和那瞎子的两具残尸,而关于木木白一生找到的只有他被压碎的行李,还有那只魂瓶。
此时的白一生心中不知是喜是忧,既然没有尸体就说明木木还有可能活在世上,但既然活着为什么要偷偷离开?
三天过后,暴露在空气中的尸骨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这荒无人烟的小巷周围也开始有人往里探头探脑,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一生和秦无忧不愿惹事,只得先行离开回到元遥山。一路上白一生还祈祷木木已经自己回到了元遥,但他回家一看,已经生满蛛网落满尘埃的房间里哪里有人。
第二天清晨白一生下山来到了那间香房,程乾早已笑眯眯的在暗室里等候。林潼和惑月也在暗室里喝着茶,看到白一生后挑了挑眉:“许久不见啊,你好像长高了一点儿,都快赶上老子了。
哎,我那小徒弟呢,怎么没来?”
白一生只觉得嗓子一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林潼看白一生脸色不对,急忙追问。秦无忧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林潼,林潼捧着那碗茶水的手一滑,茶杯滑落摔的支离破碎。本想在香房中给两个徒弟惊喜的林潼非但没给成惊喜,反倒收获了一个有惊无喜的消息。
许久,暗室里都没有人说话,白一生没有心思问林潼这些天去了何处,林潼也不再想知道他们这三个月经历了什么。
木木的离开,让这些事情变得不再重要。
屋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最终这令人压抑的沉默还是被程乾打破。“行了林潼,不是没有见到尸体么?我觉得你那小徒弟的面相不像会早死,你就别为别人再操心了。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够了。”
林潼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做回应,他抬头望向白一生,神情有些恍惚。“这些天没有督促你练习,那套惊澜剑法你掌握的如何了?”
白一生点了点头,林潼将婴灵从魂瓶中唤醒。婴灵再一次布下幻境,白一生第三次出现在那个恶鬼遍布的小镇。当他再次见到白南的时候,曾经看起来高大无比的白南已经和白一生差不多高了。
还是一模一样的三十三年具童尸,只是这次白一生只需一剑挥出,揜日带动的剑气便顷刻间将所有女鬼碾碎。白一生拉起白南将他背在自己的背上,拼命的朝小镇的尽头跑。
尽管知道这不过是幻境而已,尽管知道一切已经发生,没有更改的余地,但白一生还是想要这么做。
“爷爷,爷爷你知不知道……白家没了,洛家也没了,我身边来了很多人,也走了很多人……一直是林潼在照顾我,他是我师傅,他对我一直都很好……爷爷,你能听见吗……”
婴灵布下的幻境承受不了惊澜一剑,白一生周围的一切都在缓缓崩塌。小镇、恶鬼、他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逐渐变得透明,白一生也渐渐感觉不到背上的重量。他还在跑,还在低声的说着,直到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跪坐在暗室旁边,身上空无一人。
“呵呵,不错。”林潼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白一生的肩膀。“老子之前好好教你你半点儿都学不会,不教你了你倒是自己领悟了,看来还是不教比较好。我把白染澄曾经教我的东西都写下来了,你有了惊澜做底子,再学那些就很快了。
白一生,你自己好好学。如果还能见到我的小徒弟,你替我照顾好他,木木是个好孩子。”林潼说着走出了香房,白一生几人本以为他要回元遥山上去,但林潼却带大白径直朝镇外走去。
“林潼……你去哪儿?”
林潼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别人跟过来。“白一生,你应该已经知道关于四大家族的事情了。之后还有很多事儿等着你去做。我不会再回来了。
上一次在这儿失去了师傅和芫儿,这次又没了徒弟,到老了我还是孤身一个人。”
他声音萧瑟,一边摆着手一边缓缓向前走去。此时已是黄昏,天空被染上一层赤红色,云很低,前方的路似乎一直绵延到云层之中。白一生记得第一次见到林潼的时候,他不是现在这幅样子,那时的他看起来狂傲的不行,这世上根本没有谁能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刚刚他拍自己的时候,白一生觉得林潼好像老了些。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那种凌然之气却已经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并不适合林潼的和善慈祥。
“他活不了多久了。”程乾的声音突然传来:“年轻的时候为了采一味药,在数九寒冬硬是上了玉龙山,落下病根儿。啧啧,要不是那样,按他的修为肯定要活的比我还久的。”
“是为了芫儿么?”白一生低声问。这个名字他曾多次听爷爷和林潼提起,也已经依稀猜到她是谁。“呵,你知道?”程乾摆了摆手让惑月和秦无忧退开:“我对他和芫儿的事儿略有耳闻,一直都替他不值得。
芫儿本是和林潼一并流浪的,后来遇到白染澄就被收留了下来,和白南一起一并养在元遥中。后来他们长大了芫儿喜欢上了白南,可白南是要继承白家的,无法和芫儿成亲。芫儿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