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以老臣所知,此女曾是楚王亲旨赐婚给王爷的南王妃,既是王爷曾经的妃子,又何来玄王妃子之说”又一人举步上前,是尚书彭风尚。
此人过去是花月国尚书,楚江南翻查过他的过去,见他品行端正,虽在小国,但一直与国内贪官污吏斗争,所以才让他在这里继续任尚书一职。
说到底,楚玄迟几乎不过问朝堂上的事,一切任职都是楚江南在安排。
本来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总该有几分尊敬,但彭风尚这个人就是如此,不管别人给他多少恩惠,在是非面前,他总是不屈不饶。
当初,楚江南也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如今听彭风尚这么一说,朝堂之上众臣顿时议论纷纷了起来,虽说紫川之内也有女子为官甚至领兵出征的先例,但,若摄政王爷和玄皇后过去真有私情,事情都截然不同了。
先不论这个玄皇后究竟有没有资格掌管凤印,如今圣旨上说要摄政王和玄皇后一起暂管国事,若他们过去真有私情,两人只要有私心,玄国岂不轻易便落入他们手中
彭风尚的话,让大家心里更加不安了起来,对慕容七七,也愈加接受不来。
楚江南冷眼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七七更是从未回头看过一眼,沉默片刻之后,楚江南的目光落在张继诚身上。
他是原南慕国太傅,如今在玄国担任太保一职,虽是降了职,但南慕国和玄国完全是不能比的,这降职,权力却是更大了。
此人没什么太大的能力,但,朝堂之上并不需要个个都是出众之人,有一批人,必定是对国君不敢质疑的,必要的时候,总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张太保,彭尚书说玄皇后是本王过去的妃子,你曾是南慕城的人,你来说说,玄皇后可曾是本王的妃子”他淡言问道。
张继诚看了七七背影一眼,才迎上他的目光,朗声道:“回摄政王爷,当初楚国云王爷到南慕城提亲,南王爷随行,七小姐同路回城省亲,臣与慕容城主只接到楚王赐婚六小姐与云王爷的圣旨,未曾听说七小姐与王爷有任何赐婚之说。”
“一派胡言”彭风尚怒道:“南慕国已不在,慕容清阳也不知所踪,当初楚国南王爷与南慕国七公主的婚事,整个紫川有谁不知如今摄政王爷要与这位自称的玄皇后掌管朝政,若非玄王亲自出来和大家说清楚,就凭一张圣旨如何能服众”
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除非玄王亲自上朝颁布圣旨,亲口册封玄皇后,否则,谁敢确定这不是摄政王爷和这位所谓的玄皇后的阴谋
挟天子以令天下,此等大事,竟不是玄王亲口所言,谁能信服
七七终于转身,看着怒目瞪向自己的彭风尚傅青云等人,眉目中没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也不见有任何卑微心虚之色,她只淡言道:“玄王深谋远虑,能建立玄国自立为王,心思此是尔等能猜度玄王当年命本宫与摄政王爷去南慕城,便是为了与他合应,平定十国纷乱。”
她看着彭风尚,沉声道:“十国纷乱多年,西楚也深陷其中,当年若非玄王领兵平定,十国和西楚百姓岂能过上安逸的日子玄王的功德,你能否定不”
“臣并无此意。”十国纷乱确实让百姓苦不堪言,彭风尚不否认,十国在当年玄王爷的掌控之下,各国君王不敢随意乱动,百姓确实过了些平静的日子。
“不料十国君王贪得无厌,安生了一年半载又开始蠢蠢欲动,玄王一怒之下,彻底平定这个天下,如今百姓在战乱后虽然日子清贫,可摄政王爷这一年内所颁布的任何法令,哪一条不是为了天下百姓”七七依然盯着他,又扫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傅青云,声音更沉了下去:“玄王功德,天下百姓自会有说法,玄王的谋略,也不是尔等能质疑的。”
“臣并非质疑王的谋略,这”傅青云还想说什么。
七七却打断道:“既然不质疑王的雄韬伟略,为何如今又质疑起他当年的计划”
计划这是什么意思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七七身上,眼底均有着疑惑,彭风尚又道:“王”
“当年本宫是玄王府的人,与摄政王爷去南慕城,不过是为了替王做事,若非如此,王如何在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平定了十国”其实,七七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真的很虚。
愧疚,排山倒海而来,当初楚玄迟平定十国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她什么都没做,若不是因为忘了过去,她想,她做得更多的是对他的怨恨,甚至要出手破坏他的事。
心里是内疚的,但此时此刻,她一脸庄严神圣,甚至威严。
没有人说话,慕容七七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如今这般,大概也只有玄王一人有资格下定论。
但既然如何,为何不让玄王出面来说清楚这一切难道外头传言是真,玄王如今病重,甚至,已身亡
“臣不是质疑王的意思,只是想请”
“报”彭风尚的话尚未说完,殿外,探子回报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殿外,一名小太监匆匆而来,跪在殿前不安道:“皇后娘娘,摄政王爷,南方起战乱,镇南大将军求见。”
众人顿时不安了起来,南方战乱,难道,大战真的要打响了吗
谁不知道各国如今对玄国都在虎视眈眈,之前又在宫里穿出玄王病重的事,若此事当真,玄国岂不岌岌可危
“传。”七七一摆手,径直往龙椅一侧早已准备好的玉椅走去,在东方溟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