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白飞飞这个样子,安铁一点酒也不想喝了,两个人在喧闹的酒里静静地呆了一会,表演台上的几个乐手在那声嘶力竭地唱着,让人感觉整个城市都颓废得要命。
白飞飞的酒基本上已经清醒了,喝着一杯柠檬水,静静地坐在那,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这时正好是乐队休息的间隙,羽飞给安铁和白飞飞拿了一些酒水和一个果盘走了过来,站在那看看白飞飞,说:“飞飞姐,怎么样?清醒点了?”
白飞飞看了一眼羽飞,说:“没事,你大姐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啊。”
羽飞撇撇嘴,道:“是,小弟知道了,安哥,你喝点酒,我现在就上台给你们露一手,嘿嘿。”
安铁笑道:“好啊,来过两次还没听到你唱歌呢。”
白飞飞歪着头,看了一眼羽飞,说:“快去!整个特殊的,好听的,别整那些狼嚎似的歌,大姐岁数大了,受不了。”
羽飞一边倒着往表演台上走,一边对白飞飞和安铁打着胜利的手势,然后转身跳上表演台,酒里估计都是羽飞的熟人,羽飞刚一上来,鼓掌声和口哨声、拍桌子声,把酒震得都快晃起来了。
白飞飞缩在椅子里,两手抱着肩膀,看着羽飞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安铁,你看这帮小伙子多有活力,你说我咋就没看到你有这样的时候呢?哈哈。”
安铁也看了一眼台上的那些小青年,说:“操!我他妈也年轻过,当年咱俩第一次见的时候,我不是也挺阳光嘛,嘿嘿。”
白飞飞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靠!阳光?!我看你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第一次见面就想泡我?你的胆还真挺大!”
安铁说:“那什么,无知者无畏嘛,你当时那小样,我要是不动那心思我还是男人吗?!”
白飞飞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表演台上的乐队就演奏了起来,两个人把目光移到了表演台上,等着羽飞唱歌,似乎心照不宣地把刚才的话题同时打住。
一阵清脆的琴声弹奏之后,羽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羽飞一开口,酒了又是一阵喧嚣,羽飞是用女声唱的,好像是最近特别流行的飞儿乐队的歌,声音模仿得很像那个女主唱,把大家全震住了。
安铁看了一眼白飞飞,白飞飞似乎用眼角的余光也瞟到安铁在看自己,道:“听听,这个多好听啊,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手。”
安铁沉下心,听了一会这首歌,被里面羽飞高亢的抑扬顿挫的曲调感染了,仔细听了一下歌词,觉得其中有两句写的特别好:“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我们的爱我明白变成你的负担只是永远我都放不开最后的温暖你给的温暖。”
安铁和白飞飞出神地听着,台上的羽飞拿着话筒,闭着眼睛,到了第二遍的时候又变成了男声,使这首歌别有一番味道。
这时,白飞飞拉了一下安铁的胳膊,说:“走,我们出去转转。”
安铁愣了一下,说:“羽飞不是还没唱完吗?你觉得不好听?”
白飞飞道:“好听,正是因为好听我才想留住这个感觉,一会这帮人又得起哄,再好听的歌也被他们吵得啥感觉也没了。”
安铁对白飞飞笑了一下,站起身,拉着白飞飞的手,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出了越人酒。
安铁带着白飞飞走到门外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还是牵在一起,白飞飞的手指尖有点凉,安铁把白飞飞的手紧紧包在手掌中,与白飞飞并排走着,到了停车的位置,安铁说:“飞飞,怎么没看见你的车?”
白飞飞说:“哦,我今天没开。”
安铁对白飞飞笑了一下,说:“那正好,走,上车,咱俩去兜兜风。”
白飞飞柔情地看着安铁,蜷在安铁手心里的手微微动了动,安铁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攥着白飞飞没松手,安铁尴尬地看了一眼白飞飞,把手松了一下,白飞飞的手缓缓地从安铁掌心滑下来。
安铁和白飞飞上车以后,白飞飞就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怎么说话,安铁扭头看看白飞飞,只见白飞飞的目光盯着街道两旁的霓虹灯,那些灯光在白飞飞淡黄色的眼珠上反射着幽幽的光泽。
在闹市区兜了几圈之后,白飞飞开口说:“安铁,咱俩去海边转转?”
安铁道:“好!我刚才也这么想。”
白飞飞笑着看了一眼安铁,然后用安铁牵过的那只手摸了一下手腕上那道疤痕,这时安铁才注意到,白飞飞的手腕上今天什么也没戴,在动脉处那道淡青色的微凸的疤痕非常醒目地呈现在安铁眼前,看得安铁一愣。
这时,白飞飞发现安铁在看自己的手腕,那只带着疤痕的手瑟缩了一下,然后放到大腿的侧面,看一眼安铁说:“注意点,前面转弯。”
安铁慌乱地把头扭回去,打了一下轮,开往通向海滩的路。
到了海边,安铁把车停在路边,带着白飞飞往沙滩的方向走,此时的海浪静静地拍打着寂寞的海岸线,像来自深海的呜咽被涌动的浪潮带到陆地,带到人间,带到静谧的海滩上,然后再抓着潮汐的触角,惊慌地离去。
白飞飞望着夜晚幽远的海面,听着海浪涌动的声音,站在那沉默了好半天,安铁站在白飞飞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点起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看着白飞飞愣神。
白飞飞突然扭过头,对安铁笑了笑,然后把鞋子脱下来,说:“想跟我一起踏浪吗?晚上的浪很大的。”
安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