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云说了几句客套话,“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修泽这孩子怎么了,今天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周菱和夏建华面面相觑。
“我上去看看吧。”夏建华说着就抬脚跟了上去。
周菱拿出药箱,用棉花沾了碘酒,轻轻擦拭着儿子嘴角的血迹。
“疼吗?”
夏明轩嘶了一声,显然是疼的,只不过却没有哼出声来。
苏雪云一直在心里嘀咕,修泽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样子就好像魔怔了一样,该不会是被邪祟附体了吧。
她记得前阵子夏兮的坟墓出过事的。
虽然她也不太相信这种迷信的事,可是今天的修泽实在是太邪乎了。
“雪云啊,修泽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我也不太清楚。”
周菱却是惴惴不安,心想着莫不是若兰的事被他发现了?
可是哪有那么轻易的事?若兰知道后果,总不会随便开口。
他们在楼下揣测着,楼上却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是东西破碎的声音,还夹杂着夏建华的咆哮。
众人心里一咯噔,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就冲了上去。
“顾修泽,别以为你现在算是我的女婿,我就不敢对你怎样!”
紧接着就听到顾修泽的冷笑声,“女婿?我觉得我没那个福气当你的女婿,之前那所谓的婚姻,就这么算了!”
“你!简直岂有此理!”
顾修泽就站在夏兮房间,桌上摆着一本羊皮纸日记本,已经被打开了,上面的字迹,有点模糊,可还是能看的清楚。
而地上,散落着许多书本,满地的茶壶碎片,一片狼藉。
“这个,你们应该知情的吧?夏兮跟冯睿的事!”
原来夏若兰没有说谎,夏兮真的跟这个冯睿走的很近,他们甚至有过亲密。
这日记本上,记录都是夏兮自己的心事,大部分的篇幅都是围绕着冯睿来写,很少提及到他。
他才是她的男朋友啊,在她眼里,莫非就只是用来挡住夏家人的挡箭牌?
因为有他在,即便夏兮晚上出去,夏建华夫妇也只会认为她跟他约会去了,丝毫没有任何的怀疑。
那个时候,夏建华和周菱对他还挺满意的。
不仅仅因为他的外表,可能也跟他的身份有关。
那会儿,母亲才跟盛文耀结婚没多久,他虽然不改姓,却是正经的盛家四少爷。
“……”
周菱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即开口辩解,“知道了又怎么样?”
“好,很好!你们把我耍的团团转,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修泽,兮兮的事,是她不对。”
顾修泽一声暴喝,“她是不对!既然不是真正喜欢我,就别利用我,我算什么东西?挡箭牌吗?”
苏雪云趁着他们争执的时候,拿起日记本好奇的翻看了几页,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修泽会翻脸,原来夏兮竟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有染。
这换做是谁都承受不了。
何况修泽以前爱夏兮爱的那么深,为了她做了多少事。
如今想来,竟然觉得滑稽可笑。
原来那天他会心浮气躁的跟她说那些话,只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人都已经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别纠结了吧。”
“你们倒是说的轻松,夏若兰害死夏兮的事,你们也知情,却为了包庇她,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夏家人一怔,他说这话的意思,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别互相猜测了,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去监牢看过夏若兰,她已经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包括如何让夏兮中计,然后发生了那样的事。”
“你……”
夏明轩摁着红肿的嘴角,难怪他今天会这么反常,原来……
有因必有果。
当年他们种下的因,今日总算是尝到了苦果。
周菱和夏建华都愣住了,他们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顾修泽手一甩,“你们可真是好的很啊,把黑锅甩给薄冰一个人背,让所有人误以为是她害的兮兮,这么多年,承受了多少白眼和冤屈?你们只有一个夏若兰在里面蹲着,还真是便宜了!”
他的心悲凉,这么多年,迷障了。
夏若兰逃避罪责,刁蛮任性,死不悔改。
夏明轩冷酷无情,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冷漠对待。
夏建华和周菱的纵容包庇,让他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肆意报复着薄冰,到头来,原来是一个大笑话。
他痴情不悔的爱着夏兮,这几年,身边从来没有别的女子,即使知道邬眉对自己的情意,他还是狠心将她拒绝在心门之外。
可事实呢?
夏兮对他,原来只是欣赏,无关****。
他甚至回来后,做了那么多伤害薄冰的事。
最恶毒的,就是他在墓园,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光,导致她的听力受损。
薄冰有什么错?
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夏建华默然。
“你都知道了?”夏明轩哑然问道。
“呵……你这话,不打算辩解吗?”
“有用吗?”
事实如此,就算他再费尽口舌,他也不会再相信,说那么多,不过是徒增烦恼,让他更加恼怒而已。
顾修泽面容扭曲,狰狞的可怕。
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他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这还不过瘾,他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