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四周各有百丈长的篱墙。篱墙之内,有里外两层“凹”字形排布的屋舍。屋舍前,数十个穿着粗布短衫的青年,坐在屋前的几个木墩上,打磨着手中的木板。杨烁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杨烁。但他们只是抬头瞅了杨烁一眼,便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
安保金将杨烁带到一座看上去有些模糊的屋舍前,拿出腰牌向前一按,这屋舍门前景象一阵晃动,一道青色光幕便浮现出来,但马上又消散开去。这时,屋舍中的一切,才清晰的显露在杨烁面前。
“真是神奇,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这样的神通啊!”杨烁站在身后,一记隐晦的马屁拍了出去。只是对那只腰牌,不禁多看了几眼。
“宗门神通,自然神妙。杨师弟努力修行,十年八年后,自然是学得会的。师兄比你早入宗门三四年,对于这些,也算是近水楼台而已。”
杨烁的一记马屁,自然是拍的安保金侍奉舒服。洋洋得意间,又想谦虚一下,不自觉的,言语间出现了漏洞。而杨烁,只是嘴角上翘,双眼微闭,好似陪笑般。
“杨师弟以后就住这间屋舍,所需用都在屋内柜子里。琢木园的记名弟子,每日都要做一些杂务。这杂务是做一百枚空白木简。做完后,就放进那里就可。”
安保金领着杨烁进入屋舍,一指门后的紫漆木箱,显然是告诉杨烁,木板要交到那里。
“杨师弟旅途劳顿,早些休息,为兄就不在此叨扰了。”安保金一拱手,转身离去。
“慢走,不送。”
杨烁也是和气的拱了拱手,目送安保金离开后,回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屋舍。一个木柜,一张木桌,外加一张简单的木床。也许是光有木床显得太过简陋,木床之上放着一块磨去棱角的方木,当做枕头。
除此只外,再无他物。就连墙上所谓的窗子,也只有窗框,没有窗扇。
杨烁暗叹一声,他看见这琢木园中的屋舍大多如此。别人怕不怕晚上的寒风,他不知道。但是他可定住不惯没有窗扇的房子。
反正木材多得是,他准备拿工具,自己造一面窗扇放进去。可是刚打开背囊,一根棍子就映入他的眼帘。
这木棍两尺多长,入手轻盈,一端交细,握在手中十分舒适。另一端较粗,又凹凸不平,感觉很松脆,就像是火烧后的木炭,已经难以从纹理上,分辨出具体是什么树木。
如果单以木匠经验看来,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可用之材。杨烁却感觉到,这似乎是一块灵木。只是他很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将其收进背囊的。
杨烁将其握在手中,似有一种心灵相通、触觉延伸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产生一种依赖。这种奇异的感觉,让杨烁不自觉的轻抚那,摸起来如炭灰般的表面。
剥落的木炭,没有出现,出现在杨烁眼前的,却是一副幻象。而这幻象中的内容,正是杨烁说经历过的天火峰奇遇。
只不过,这次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过来。
作为亲历者,那些火柱飞出的绚丽场景,那坠落深渊的危机情景,都已不能再让杨烁感动分毫。可是,看到此处,他还是惊得发呆。
“这……这木棍居然是棵焦木桩凝缩而成!”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抓在手中的焦木桩,好像要松脱一样。因为那是正棵焦木桩,都在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