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刀毙命,死不瞑目。这也成了京城疑案,到最后被判成劫杀。
傅宇焞回来时,已是天色极晚了,傅绵锦还未醒,昏昏沉沉的正在呓语,看上去表情扭曲又可怕。
傅宇焞上前看了看,心痛不已,便守在屋内,拿了布巾来擦自己刀上的血迹。刀上血迹只有一点点,并不多,但是擦下来后,布巾上的血,依旧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钰棋直看的脸色发白,心跳如鼓,连大声呼气也不敢,加上傅宇焞眼神阴翳,看上去如同地狱修罗,让她战战兢兢。
傅宇焞将擦好的布巾丢在地上,道:“拿去烧了……”
“是……”钰棋话还没说完,突然锋利的剑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钰棋吓的一下子就僵硬着,哭丧着脸发着抖坐在地上,“大,大少爷饶命……”
傅宇焞充满戾气的道:“若是此事你敢泄露出去半个字,我便要了你的命……”
“奴婢不敢……”钰棋白着脸抖着音,话也说不全了。
她还未反应过来,剑进鞘的声音已经听到了耳边。傅宇焞也已经将刀放下,进了内室看傅绵锦去了。
钰棋坐在原地,竟然瑟瑟发抖起来。大少爷有时候是真的十分恐怖。平时倒也罢了,现在,她已看出大少爷绝非好相与之辈。
尤其是现在,他心中积着怒火,急需发泄的时候,钰棋的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她用旧衣包了血布巾,偷偷的出去了,起了盆火,连带着旧衣一并丢进了火盆之中,付之一炬,但这些可以烧毁,这阴影却在心理留下了极大的面积,一看到傅宇焞,她就开始变得十分害怕和恐惧。
她看着火光之中的血迹一点点的变得消失,空气中布和腥味充斥其间,不知这以后的发展结局究竟是何种模样。
钰棋也被吓的体力不支的病了,尤其是听到第二天京城发生了命案以后。大夫被一刀毙命,钱袋消失了,众人纷纷猜测是劫杀。
老大夫在京城人缘极好,不可能结仇,不会是仇杀,只会是劫杀。
只有钰棋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更是战战兢兢。连服侍着傅绵锦都没有什么力气了。
傅绵锦第二天依旧未醒,迷迷糊糊的,傅宇焞一直守在家中,又换请了大夫来看了,知道只是心病,身体上并无大碍了,他才放了些心。
傅宇焞再无旁的心思,只是一心的守着妹妹。
宫中御书房中,圣人抿了嘴角,又笑了,道:“腿断了?!”
“是,陛下,听说是在马上摔了下来,当下就摔断了腿……”大太监笑着道。
圣人轻笑道:“看来傅府之中也并不太平。”
“陛下,那傅府大公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如此阴沉恐怖,若是放到六皇子身边,只怕以后会阴谋奇出……”大太监道。
圣人笑了道:“能确定是那傅宇焞所为吗?!”
“并不十分确信,他做事也算滴水不露,所有与之有关之人,竟一个字也密不透风,此人甚不简单。正因如此,才觉得十分可疑……”大太监道:“再加上为其妹看病的大夫在京城之巷角被击杀,这刀法,十分凌厉果断勇敢,哪里是一般的盗贼所为,现在京城之中人心惶惶。这大夫之事,十有**是与之有关的……”
圣人放下朱笔,低喃道:“此人比其父如何?!”
“少年阴沉,心狠手辣……”大太监道:“若是放到六皇子身边,假以时日,此人只会更加的可怕。比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现在缺的不过是心智谋略的积累和阅历,并不见得比傅大人差……”
“那就先不管他,看他以后到底会朝哪个方向发展吧……”圣人道。
大太监一愣,他虽知道皇上怕是放弃了六皇子,但却万万没料到,会放弃的这么彻底。
这样放一个人在六皇子身边,以后不会只是引他堕入深渊吗?!
大太监不寒而栗,不敢再深想,只轻声应了一声,道:“……是。”
“那傅府的二姑娘是否也是疯了?!”圣人道。
“估计也是活活被逼疯的,现在还未醒呢,若说此女倒也无辜,只是那四姑娘倒真是心狠手辣,才七岁稚龄,便知有仇报仇了,只是这迁怒之举,的确惹人心寒的慌,不过……”大太监愣了一下道:“七岁稚儿活生生的掰断一个人的手腕,此等力气,究竟有多大啊,只怕不亚于一成年男子吧,此女只怕是个奇人……”
圣人乐了,笑着道:“听起来,倒也有趣。傅府后院积怨已久,没想到其精彩程度,倒不亚于后宫之斗……”
大太监听的低了头,哪里敢应这些话语。
圣人道:“不必管她,以后心性如何,还有观后效。”
“是……”大太监应了一声。
“算一算路程,也不知傅卿到哪儿了……”圣人道。
“算一算,应该只有五到十日的路程,便可回京……”大太监笑着道。
“朕让他撇下大军,独自归京,不知他心中可有不甘愿……”圣人道。
“陛下,只怕傅大人现在尚不敢起此心的……”大太监道。
“说的也是,如今六皇子渐渐大了,也许他回来后就得站队了……”圣人冷笑一声道,“朕还有一道封赏的圣旨等着他呢……”
大太监听他语气不对,便不敢再接话,自古以来,帝王之心最是难测,无人可用时,叹天下英雄何去也,有人可用,能力超出他能承受的范围内,其心便一直架在火上烤,一直如梗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