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这拔秃不肯进宫。”傅宇恒道:“他若不肯进宫,这计策就用不成……”
“以拔秃之自负,又对娘娘……”副将说到这个,便总不好说下去,便道:“他必会进宫,大人完全可以放心。”
“但愿一切顺利。杀了拔秃,这些散军,就能一一消灭了,他们深入中原腹地,想要离开这里,没那么容易,我必叫他们一个不留。”傅宇恒阴鸷的道。
敢肖想他亲妹妹,胆敢存有这份心思,傅宇恒就不能容他。况且,两国本就是死敌,就更是不死不休。
傅宇恒盯着城墙不远处在走来走去,假装找突破口的拔秃,心中冷笑一声。
他正与副将等人商量着战法,突然有小内侍走过来,附耳道:“大人,娘娘醒了,想要见您呐……”
傅宇恒一听便急急的转身下了城墙入宫。
傅倾颜干坐在榻上,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直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月华与杏雨面面相觑,月华上前道:“皇嫂,皇兄不会有事的,你别胡思乱思,莫要再吓我了……”
“你皇兄有好消息不曾?!”傅倾颜冷静的道。
月华摇头,有些不忍,道:“没有好消息,但也没有坏消息。皇兄应当无事,若是有事,只怕早有信来报了,可是如今一点消息也没送来,慕相定在设法施救皇兄,有慕相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傅倾颜只觉心中难受,眼前发晕,却强迫镇定住了。她抚着头,慢慢的眼前才没那么花。
她不说话,两人更加担心,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娘,看在娘娘腹中孩儿的份上,娘娘也不能这样黯然神伤啊,胎儿无事,此是大幸,倘若娘娘再这样忧伤,这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呢?!”杏雨急道。
傅倾颜有点难受,却依言轻轻的抚了抚肚子。抿着唇,一言不发。
月华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股戾气,好像她身上的气场完全不同了。
那股戾气,让人心惊。
她怕傅倾颜胡思乱想,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傅倾颜的手冰凉,没有一点温意,有的只有一股锐气凛冽。
两人默默的守着,很快,傅宇恒就回来了。
“妹妹……”傅宇恒一喜,道:“你终于醒了?!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无事了,只是还需休养,情绪不能波动太大……”月华道:“皇嫂闷闷不乐的,夫君,你劝劝皇嫂吧……”
傅倾颜道:“月华,哥哥,我无事……”
傅宇恒道:“你别说话了,好好的休养要紧,外面的事有我呢,有我在,乱不了……”
傅倾颜道:“哥哥,拔秃怎么样了?!”
傅宇恒见她一副问不出来不罢休的样子,只能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妹妹,也是个劳碌命,知道瞒也瞒不过他,便道:“拔秃围在城外……如今正在到找找密道,想要伺机入城。”
傅倾颜手握了握,道:“哥哥,按计划行事吧,此一次杀了拔秃,才能将京城空出来,有援兵去帮萧沛,哥哥,等拔秃死了,哥哥代我去边关找他好不好,我怎么都不放心……我有身孕,他现在出事,我竟连找都不能找……”
傅倾颜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十分难受,但眼中却没有眼泪,却固执的道:“哥哥帮我将他带回来,不然我……”
“好好好,只要解决了拔秃,我都依你……”傅宇恒道:“皇上一定无事,他那么聪明的人,又有慕相在,不会有事的。妹妹不要过于担心。”
傅倾颜眼圈红了,却没有哭出来,可是心里却十分不好受的样子。
傅宇恒道:“这是暗卫带回来的皇上的圣旨,我还没有公布,拔秃在,不能让敌军知道,更不能让朝中上下知道,不然定会乱了人心,等拔秃死了,妹妹拿着它,震慑朝纲吧,有这份圣旨在,有妹妹肚子里的皇子在,妹妹可君临天下,垂帘听政,我去了边关,一定找到皇上,妹妹放心。”
傅倾颜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开始往下掉落下来。心中全是酸楚。
若是用了这份圣旨,就好像承认萧沛出事了一样,可是,她必须用这份圣旨,稳定朝纲。然后让哥哥空出手来,去替她找人回来……
萧沛……傅倾颜的心开始尖锐的疼了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失措。
“妹妹,不哭……”傅宇恒搂住她道。
傅倾颜无声的哭了起来。身后的杏雨和月华也红了眼睛。
这天下,这朝政,这所有的一切,全堆到她一个人的身上,光看着她稚嫩的肩膀,就令人心疼。
傅倾颜渐渐收了泪,哭是最无用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她绝不相信萧沛死了,她不信。
“妹妹,上皇已经不在行宫了……”傅宇恒道:“皇上失踪的消息上皇收到后,就出发去了边关,此事我还瞒着朝臣,若是朝臣们知道上皇也不在京中了,就更乱了套,拔秃大军往京城城外一摆,朝中上下的人心一见皆知,我做了实录,可堪大用的人都记了下来,都是能做实事的能臣,妹妹以后可做参考……”
“上皇不在京中也好……”傅宇恒道:“你君临朝堂一事,也无人干涉,如今行宫里只有吴总管,他虽有上皇的指令,但他只是一宫人,大约也不会太胡为。援兵到时,想必拔秃已除,那些援兵也不得不臣服……”
傅宇恒一一安排妥当,道:“只是妹妹切莫过于劳累,保重身体要紧,此时朝政不必时时朝议,只需守好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