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山寺今早快马加鞭的送来了好些玉米和芝麻,苏七和祖母正在翠微湖的湖心凉亭里忙着芝麻佛士茶,苏三娘和四娘也跟着在一旁帮忙。
太后娘娘前来时,苏七正在认真地剥玉米。
祺灵瞧见了,眼睛一亮,松开挽着太后娘娘的手欢快地跑了过去,还一边道:“苏七,你和国公夫人是不是有准备做芝麻佛士茶?”
苏七一众赶忙行礼问安。
苏老夫人笑着道:“正巧岑山寺带来一些玉米和芝麻,老生瞧着新鲜得紧,就带着七娘她们姐妹来湖心亭做芝麻佛士茶,还正想着等弄好了给太后娘娘和郡主送些去呐!”
祺灵闻言就更是高兴了,一把挽住苏七的手道:“哎呀呀,那敢情好,今儿个我又有口福了!”说着又跑到太后娘娘面前,欢快的问道:“皇祖母,您说是不是啊?”
太后娘娘笑得越发慈善,道:“今日可不仅仅是有口福,哀家今日可还有眼福了!”
“眼福?什么眼福?”
不仅仅祺灵疑惑,苏七和苏老夫人也是心中不解。
太后娘娘扫了眼对面三位俏生生而立的苏家娘子,眼里的笑意越发浓厚,道:“能够亲眼瞧着国公夫人制作芝麻佛士茶难道不是眼福?上回哀家就想知道那般香醇的芝麻佛士茶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可惜那日不敢巧,今儿个不亲眼瞧完整个制作流程,就是皇帝老儿来抬哀家哀家也不回宫了,你今日可不许催哀家!”
最后一句却是向着身后的玉嬷嬷说的,玉嬷嬷笑着应“是”。
祺灵闻言就更是高兴了,“是了是了,若是天色晚了,皇祖母就歇在将军府好了,我每次来这都不想回去,总会想着法子赖着不走,晚了正好和七娘一道歇息!”
听了这话。苏七也跟着笑了出来,苏老夫人赶忙上前道:“太后娘娘来我将军府老生喜不自胜,若是能够歇息一晚老生就更是高兴了,老婆子嘴拙。这会子太高兴,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太后娘娘了,还望娘娘恕罪。”
苏七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祖母那张嘴别人不知道,可她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当年做律师一行的大伯父都理论不过祖母,更何况只是哄一位老太太高兴?前世,祖母什么样的高官贵妇没见过,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祖母是最在行不过的。
太后闻言眼里的笑容更甚了,苏老夫人这话真真是说到了她心坎里,她这大半辈子的,什么奉承的话没听过,若是唤作别人家的知道自己有意多在府里逗留,只怕早就欢喜夸赞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说了出来。倒是苏老夫人这般真实的话最让她自在高兴。
她道:“什么恕不恕罪的,你这话哀家听着喜欢,祺灵说得对,今儿个不管天色早晚,哀家都歇在将军府了。你们等会得了闲就去宫里头说一声,免得皇帝大惊小怪的。”
身后跟来的随侍们齐齐应“是”。
祺灵拍着手掌高兴道:“那我也要留下来,你们等会得了闲就不必回长公主府报备了,反正本郡主留宿将军府已是常有的事,等会自个儿去府邸逛逛吧!”
苏七闻言就笑了起来。
太后娘娘笑着嗔道:“你这猴头!”
将人迎进了湖心亭,立马就有婆婆来上茶。换点心,祺灵净了手与苏七一道剥着玉米,苏三娘知趣的在帮着丫头婆子端茶上点心,苏四娘则是乖巧的立在苏老夫人身后。见着机会了就搭上一两句。
上次太后娘娘前来时不敢巧,她正月信来了,躲在自个院子里养着,苏三娘陪着她做针线,晚上熄灯时听自个的心腹丫头说太后娘娘很是高兴,还夸苏七是个贤淑的孩子。当时她心里就有了一个想法,若是自己也能得到太后娘娘一句,不说别的,日后在帝都的贵女圈子里,那就能够真正抬头挺胸的做人了,现如今虽盯着将军府嫡出娘子的身份好歹在这贵圈里有一席之地,可那些个贵女贵夫人们哪一个不是人精,人家巴结奉承着苏七都来不及,怎么会顾及到她们这些从穷乡僻壤岑州来的,更何况谁不知道她们不是苏家三房的,不过是沾着些将军府的光罢了。
若是自己再表现好些得了太后娘娘亲睐,那帝都城里的豪门贵族还不得任她苏青鸾挑?只怕是那一位也是有可能的。
是了,以前不知道这些,而今到了帝都才知道太后娘娘是那般宠溺着他,玄王殿下又是很得当今陛下疼爱,若是能嫁与他,此生她苏青鸾再无他求了!
想到这,苏四娘面上的笑容就更加甜了,那心思一股脑儿地扑到了太后娘娘身上。
苏老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如何不知道苏四娘的心思,只是太后娘娘正性子好着,她就不多嘴的说出什么话来了。
太后如何不知,瞧着祺灵一点也不娇气地和苏七并排坐着剥玉米,一想着那孩子往常那般大大咧咧的性子,而今竟然学着苏七的那般耐心的剥着玉米,她心里头就更是欣慰了,再瞧瞧苏家三娘子细腻体贴的在一旁服侍着,虽瞧着沉默寡言的,可那性子一瞧便是个贤淑的,最后余光就在身侧的苏四娘身上轮了一圈,模样倒是个好的,鹅脸蛋大杏眼,画着个不浓不淡的妆,一身的粉嫩色纱裙,太后就立马收回了眼。
面上笑得太过刻意,眼里头更是闪着光,粉嫩打眼却是沉不住气,还有那一双染着粉桃花的指甲,一看就知道是个平时不怎么动手的,还是苏七那双白白嫩嫩的手看着顺眼,干净、修长,难怪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