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忙安抚皇帝:“皇上,怡亲王此举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玄阳郡主明明已经跪在那里了,如今又多了一个,任谁都会吃惊的。”
“哦,爱妃如何确定跪着的那个才是真的郡主?”
她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就是提醒所有人,那个狼狈不堪的才是真正的楚墨璃。
沈柔一怔,慌乱中强颜欢笑的道:“臣妾……臣妾可能是先入为主了……”
皇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问楚墨骁:“世子可有分辨之法?”
楚墨骁还未答话,一旁的骆晋轩早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撕去了跪在地上那个楚墨璃的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面孔呈现在众人眼前。
骆晋轩冷冷的扫过众人,戏谑的道:“诸位王公大人不可能不认得此人吧!”
“这可是凤栖馆中排名仅位于怜心姑娘之后的平蝶姑娘,诸位中可是有不少她的入幕之宾呢!”
怡亲王没有想到这个楚墨璃竟然是假的,震惊失望之下竟是向后倒退了几步。
太后倒是能沉得住气,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夜啸寒冷笑一声,淡然道:“墨骁得知有人欲加害璃儿阻止我们成亲,所以便将计就计,想要看看幕后之人究竟意欲何为罢了。”
发生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就算不能给他们扣上一个欺君的帽子将他们除去,也能借此让玄阳郡主声名狼藉,让端王府和越王府都受连累。
因此众人看向怡亲王的眼神都变了,理所当然的认定他就是幕后主谋。
怡亲王忙辩解道:“皇兄,此事真的与臣弟无关啊!臣弟也是忧心皇兄被欺瞒,心急之下才踩进了这个圈套之中。”
“圈套?”皇帝面色不善的冷声质问他:“你倒是说说看是何人设下的圈套?”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要拖楚墨骁等人下水,这种行为让皇帝越发失望愤怒。
他看中的肱骨之臣,看中的侄子,都是晋元朝最为出众的青年才俊,都是日后晋元朝的顶梁之柱,可就因为多给了他们这几个晚辈一些信任与疼爱,这些人别有用心之人就如此难容于他们吗?一定欲除他们而后快吗?
他们的眼里除了那把高高在上的皇椅之外,还有没有将晋元朝的江山社稷放在眼里?
“皇兄,此事真不是臣弟所为。”怡亲王高声喊冤:“此事臣弟真是一无所知,不知何人意欲谋害玄阳郡主,竟是连臣弟都算计了进去。”
皇帝冷冷的看着众人,颇为痛心的道:“朕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有自己的算计,所以都不想看到端王府与越王府联姻,一个个的都动起了歪心思,甚至还起了坏璃儿名节这种十恶不赫的心思。”
随即看向无地自容的怡亲王:“朕知此事并非出自你的手笔,但是你若非心术不正,又岂会成了别人的代罪羔羊?”
被训斥的怡亲王立刻跪地:“臣弟知错了!”
皇帝冷冷的看向满脸惊恐却又口不能言的平蝶,厉声命道:“来人,将此女带下去,不要坏了大喜之日的气氛。”
玩世不恭的骆晋轩立刻附和道:“皇伯父说的没错,赶快将人拖下去,待今日闹过洞房之后,本世子亲自去审审她。”
嬉皮笑脸的脸上倒是现出迫不及待的神色,他还真想试试依璃儿之言做出的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熬得过那种丧尽天良、惨无人道的可怕酷刑。
反正他只是看看都觉得毛骨悚然,真不知道那丫头脑袋里是怎么冒出这么可怕的东西。
自此后他真得好好恭敬这位小嫂子,要不然只怕自己是怎么被算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眼尾扫了眼那两道仇恨目光的主人,夜啸寒俯在楚墨璃耳边小声道:“看到璃儿安然无恙在此,想来那人定是气极了吧!”
楚墨璃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还不都是你这惹来的桃花债?
但夜啸寒却回给他一个冤枉的眼神。
看两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实在是忍不住的骆晋轩打趣道:“皇伯父还是赶快下旨让一对新人入洞房吧,否则我还真怕……”
收到夜啸寒投来的警告眼神,“真怕他们在此圆房”的无稽之言又给生生的吞了回去。
同时也全无节操的改了口:“否则只怕会误了吉时。”
皇帝哈哈大笑,显见心情极好,所以也是顺着他的意思,摆出长辈风范将一对新人送进了洞房。
夜哪寒换了身衣服后出宴客,楚墨璃让流苏拆掉头顶重得只能端着脑袋的发饰,这才舒服的活动了下脖子爽快的感叹:“啊,真舒服啊!”
要再顶着这个,她真的怕自己的脖子都会断了。
翠竹笑着道:“郡主还真能沉得住气,奴婢看到那个假郡主出现的时候,心都提到嗓子跟儿了!”
翠竹用手扣住自己的脖子,夸张的比划着。
“明明知道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楚墨璃笑着打趣她。
“可是那个也太像了!”
楚墨璃舒了一口气:“只是这一次委屈流苏了。”
流苏就是之前丞相府中的丫鬟巧言这件事情只有身边之人清楚,所以外人根本想不到平日的流苏其实是易过容的,根本不是她原来的面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当假流苏出现在她身边的那一刻她便已经察觉了。
她之所以假装浑然不觉只是为了要引入幕后之人。
那日奉召进宫之时她便有了预感,知道对方是要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