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这位集端王府宠爱于一身的玄阳郡主似乎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所以对于周君华的挑衅也是心知肚明,幸灾乐祸的自然少不了,更多人却好奇她会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出人意料的是一直安静沉默的柔嫔也出声附和:“玄阳郡主出身名门,想必才艺也极为出众,皇上寿辰之日想来定会不负皇上、太后的厚爱与期待。”
楚墨璃心中清楚,这位新上位的柔嫔娘娘想来是因为自己曾羞辱沈家女子为妾基因之事而怀恨在心,所以才借此机会发难。
这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她置于了无路可退的地步,若她不表演才艺不仅是她,就连整个端王府都成了恃宠而骄,轻而易举就被扣上了一个不敬之罪。
若这皇帝是个疑心重的,那么父兄的赫赫军功以在军中的威名,恐怕就成了功高震主的确凿证据。
不过这倒是让楚墨璃肯定,笑意盈盈又美不胜收的柔嫔,心机难测,还真不是个单纯的花瓶。
柔嫔的话音刚落,怡亲王妃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郡主身份尊贵,莫不是……仗着端王爷与世子的军功,根本未曾将皇上的寿辰放在心上?”
怡亲王毫不掩饰的恶毒眼神,还有这位怡亲王妃的诛心之言,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为了骆珊珊落水之事。
原本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择一门利益最大化的姻亲,如今却被她给毁了,已到了适婚年纪的骆珊珊只能成日躲在府中避风头,他们不恨那才怪了。
楚墨骁想要为妹妹出头,但想到她之前再三交待的“今日无论发生何事,不管何人为难于我,大哥且记万不能为我出头相护”之言,只能握拳隐忍的不做声。
楚墨璃盈盈起身,面向皇帝福了福身,神情颇为自责歉疚,但不改从容的道:“这位娘娘说笑了,墨璃无才无貌,京城之中人尽皆知,与其献丑不如藏拙以免污了皇上圣眼,也免得贻笑大方,让别国笑我晋元朝无人。”
的确,端王府玄阳郡主胆小懦弱、无才无貌上不得台面之事的确是街知巷闻,甚至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柔嫔又岂会不知?
楚沈两家虽有着姻亲关系,但却素来无往来,看楚墨璃的态度显然与柔嫔也是初次相见,那么这位新贵为何要执意为难郡主,怡亲王府又为何相帮,这其中的缘由还真是耐人寻味。
皇上又岂会想不到这一层?看向柔嫔不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
柔嫔自入宫以来一直表现的与世无争且知书达理,所以才会让他备感轻松,可如今看来真实的她似乎并非如此,皇帝心中对这位后宫新贵即时有了芥蒂。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虽然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日后只怕这位柔嫔的举动看在皇帝的眼里都会有另外一番的景致。
已达成目的楚墨璃唇角微扬,毫不避讳的对上了柔嫔阴毒的双眸。
对于楚墨璃如此不着痕迹的反击,楚墨骁心中自是备感安慰,同时也充满了骄傲。
周君华岂会眼睁睁的错失这个让楚墨璃丢人现眼的机会?
脑袋发热的她完全没搞清楚标状况,加之的确是被楚清给宠坏了,完全不知天高地厚,极为轻视不屑的道:“连柔嫔娘娘都不放在眼里,果真是江湖草莽所出,上不得台面!”
此话一出,柔嫔心中暗叫不好,小心翼翼的看向皇上,只见他脸色阴沉,讳莫如深的眼神更是让她胆战心惊。
心中怒骂周君华愚蠢,只怕今日之后,皇上会怀疑她以及她身后的沈家有结党营私之嫌。
全然无所顾忌的骆晋轩霍然起身:“不过是个候府小姐,竟敢对故去的端王妃出言不逊,可见勇定候府的教养!”
“不过也难怪,勇定候府夫人乃是庶出,又岂会调教出知书达理的女儿?”
闻此言,周君华只是心中难过,但楚清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骆晋轩如此点破她庶出的身份,加之勇定候本就是个无实权的闲散候爷,哪个贵胄之家还愿意与勇定候府联姻?
就算有,但骆晋轩是什么身份?皇上又是何等的疼爱器重这个侄子?
今日他既已明确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谁还敢惹他不高兴,娶她的女儿为妻?
一直自斟自饮全无存在感的林致骞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周小姐与楚二小姐既敢当众羞辱怒打郡主,又如何会将故去的端王妃放在眼里?”
自林致远死后,林致骞这个嫡子也是平昌候唯一的儿子自然是备受疼爱,其在府中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话自然是让众人想起了楚若雪当众掌掴楚墨璃之事,引得众人窃窃私语,不禁对纤弱单薄的她生出了怜悯之心。
安静呆着也躺枪的楚若雪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已恨楚墨璃入骨髓的骆珊珊仗着身份,傲慢的叫嚣:“端王妃出身江湖乃一介草莽,身份本就上不得台面,难怪玄阳郡主连个才艺都拿不出手!”
这意思就是在嘲笑母妃身份低贱,而她继承了这血统,自然是一无是处。
突然,略带着几分英气的女声传来:“家母自幼喜欢舞刀弄枪不擅才艺,而我也是才艺全无,怡和郡主还有周小姐,是不是也想说我们上不得台面?”
楚墨璃认得,这清雅的女子便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乐安郡主。
对于她的仗义执言,楚墨璃投去感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