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看什么看,仔细你的皮!”一道黑影径直窜到谷慕晴面前,微胖脸上五官分明,皮肤微黑略显稚气。
下颚微微抬起,一双笑眼里盛着几分怒意,俯视着仍坐在地上的谷慕晴。
还没等谷慕晴有所反应,又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你耽误了我家公子的大事,我们多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找到刀疤三?”
谷慕晴还是一脸的惊魂未定,略微喘着气。听着黑衣小厮连珠炮似的责问皱了皱眉,被救还有错了?她也不是故意要看着白衣男子发呆,料想谁在生死一线,被一个男子搭救,都会多看上一眼,何况还是一个相貌堂堂令人惊艳的翩翩佳公子!
“哦,惊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谷慕晴脸色一红,还好脸够红肿看不出来。虽然心内腹诽着,可两人毕竟救了她,谷慕晴还是眼含万分感激的准备开口道谢。
“我……”
“一个男人身体怎么能这么弱!”黑衣小厮瞪了谷慕晴一眼,看了看她短小的身板,一脸的嫌弃。
谷慕晴深吸一口气,压下隐隐怒气,活动了一下胳膊,支撑着缓缓站了起来,脚裸处还是钻心的痛。强忍着站定,扑了扑身上的尘土。
还好,除了灰尘,和自己吐血时粘上的点点血渍其它还算完好,整理一下并不明显。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白衣男子,他正微微蹙眉,盯着刀疤三的尸体暗自沉思,并没理会这边的情况。
“简直手无缚鸡之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
“你什么你,救了你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真是狼心狗肺!”
遭了整晚的罪,又累又饿,还极度惊吓。再被一个小厮连珠炮似的指责,连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胸口积蓄的怒火一下爆发到了顶点,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大脑,谷慕晴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那就……
“你给我闭嘴!”谷慕晴扯着嗓子大吼了一声。
咔,瞬间极度安静。
黑衣小厮一下子愣住,吞了吞口水,满脸的不可思议。
白衣男子的视线也转了过来,瞧着谷慕晴又红又肿的脸上一片怒容,嘴角扯起一抹玩味。
“谁告诉你我手无缚鸡之力?”
“你……”
“谁稀罕你救,你听到我喊了救命?”此处荒无人烟,她才不会浪费力气。
“我……我……”看着眼前人虽有些狼狈,但一脸的自信,黑衣小厮只觉得一股气势压迫而来,说不出来的高贵与不可侵犯。
“我本是感激不尽,你可给过我机会表达谢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谷慕晴紧了紧拳头,突然笑的格外灿烂,虽在她那张明显肿起的小脸上有些突兀,但是凸显得双眸格外的明亮。
她忍着脚裸疼痛,向着黑衣小厮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你……”黑衣小厮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身体有些紧绷,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做出防守的姿势,还求救般的向着白衣男子站着的地方瞅着两眼。
可惜他那无良的主子感觉到飘过来的视线又把眼神移到刀疤三的尸体上沉思起来,一副没有察觉的模样。
“非常感谢两位相救,府中有事,恕我先行一步,救命之恩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谷慕晴收起了笑容,学着江湖中人的语气有模有样的说了两句。
也不怪她不说出实情,她是偷跑出府的小姐,叫人知道身份找上门去,她那个极重脸面的父亲定会暴怒。
黑衣小厮见她要走,原来是装的,暗暗舒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谷慕晴走到黑衣小厮的近前,屏住呼吸,抖开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绢帕,在他脸上轻轻一拂。
又走出几步,回眸对着正莫名其妙的小厮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我就来证实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手无傅鸡之力。”
说完对着白衣男子方向抱了抱拳,忍着脚痛向着门外慢慢走去。
黑衣小厮看了看谷慕晴的背影,闻着手绢上飘出的一缕幽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拿个手绢来证明自己有无缚鸡之力?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突然眼前一阵眩晕,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回头窘着脸求救般的看着白衣男子,“主子……”
噗通,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
直到谷慕晴走出门外消失不见,白衣男子才收回视线。闻着空气中仍飘散着的隐隐淡香,冷漠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九转mí_hún香?
恩,还不错!
走到黑衣小厮身边,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琉璃小瓶在他鼻子旁停留了两下,面无表情的等待着。
黑衣小厮睁开眼睛迷茫的看了两眼,神色一变搜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躬身对白衣男子道:“主子,属下去追回那小子。”
“庆渝,站住!”
“主子,那小子不但耽误了您的大事,竟还迷晕了属下,属下……”
“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迷晕觉得委屈?”
“主子,属下……属下是轻敌了。”被唤作庆渝的黑衣小厮脸上闪过尴尬。虽然他主要负责收集情报,主子也只会在需要与人打交道的时候才会带上他。但他自小习武,常在刀尖上行走,还从没这么憋屈过。
白衣男子扫了庆渝一眼,并不作声。
庆渝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说道:“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刀疤三背后的主子为人残忍狡诈,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