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韦彤说,她把君沐璃的脸都丢光了,就因为她跟段熙牵扯不清,而他不信她……所以,也这么认为……
现在呢?分手后,订婚继续,如果她拒绝,是不是又要给他丢脸了?
毕竟,他说跟她订婚,是因为丢不起那个脸……
久不见莫雨沫出声,君沐璃的心越来越沉,心脏隐隐抽痛,那双原本就比一般人还要黑的冷郁眸子,如今更是漆黑如墨,手指僵硬,就连皮肤被指间的烟头灼伤,仿佛都察觉不到疼痛。
“要……拒绝吗?”黑暗中,君沐璃紧盯着前方,脊背僵硬,脸色发白,声音有些哑,“你可先考虑……”
“我答应了。”
莫雨沫突然出声,打断了君沐璃的话,声音在暗夜里,且静且淡。
——
一个苦行者对和尚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和尚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他说:“可我就偏偏放不下。”
和尚让他拿着一个茶杯,然后往里面倒热水,一直倒到水溢出来。
苦行者被烫到,马上松开手。
和尚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
在爱情里,莫雨沫是苦行者,可她却固执的宁愿疼死,也不愿放手!
就像那条不能无所谓走的路——
路,既然断了……就算从湍急的河流里趟过去,她也不愿意改变方向,不愿意回头……
很多年后,段熙说,他一生从未输过,可命运最后,却让他输给了他最爱的人——
输给了她的固执。
车外,路灯散发着微微的光,莫雨沫仰脸望着灯光,不知道在出神看着什么,或许是想逼退眼睛里的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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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君沐璃没有再出现,也没有给莫雨沫打电话,仿佛订婚……就真的只是他和她之间“不丢脸”的约定……
段熙,同样没有出现,莫雨沫第二天去军部的时候,听人说他作为陆军代表参加今年的国际对抗赛了,段老爷子直接下的令,做为军人,他必须服从。
莫雨沫笑笑,避开那一天,等他回来,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不会再有变化。
她用一生,赌君沐璃的“不丢脸”,赌段熙的幸福,挺好的……
三个人,这样僵持的局面,本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如果她订婚,成全君沐璃,段熙死心,也许他将来会遇到幸福的。
至于她幸不幸福……其实……都无所谓……
……
订婚日期,好像滴滴答答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莫雨沫也从忙碌中渐渐闲暇下来,很多时候都待在图书馆,修改即将发表的几篇学术论文。
3月24日,慕言上半年的小提琴演奏会,在北京的金`色大厅演出,邀请了莫雨沫。
莫雨沫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恍恍惚惚的错过了时间,等她几经辗转赶过去的时候,演奏会已经散场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