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大棍,把魔生打得皮开肉绽,被小妖们抬回洞寝休养,魔菲手里拿着金创药,紧跟着走了进来。
以往这些琐事,全都由魔生的徒弟火皎云包揽了,而今他却被师父和魔尊派出去另有要务,魔生虽说屁股开花,但是神志还算清醒,便想喝退魔菲,她却笑道:“如今你已吐露衷肠,人家对你是何心思,还用得着再倾诉一遍吗我们之间还有啥抹不开脸面的事,别推辞了,赶紧让我把药涂上,省得疼痛难忍。”
“你我虽是魔界中人,但男女授受不亲之理,你也该懂得些,好歹你个大姑娘家,没过门便触碰男子身体,于礼不合啊。”魔生挣扎着要爬起来,艰难地把话说完。
魔菲伸手按住魔生的肩膀,柔声说道:“最烦你那套繁文缛节,人家可不管什么世俗眼光,喜欢谁,对他付出一切,有啥顾及的,反正今生我非你不嫁,算你将来坏了心肠,我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魔生咬了咬牙,面对魔菲的表白,如何能不动心,便俯下身子,任凭她掀开短袍,擦拭伤口。
魔菲细心地褪去魔生的衣装,见魔生背后已然是血肉模糊,泪水肆意而出,嘴里骂道:“何必如此狠心,竟把你打成这样,看我不去宰了那几个行刑的混蛋家伙”
“别,他们也是依律行事,不可再添事端,上完金创药,你便回去闭门不出,别让魔尊再找你的麻烦。”魔生趴在卧榻上,手指动了动,劝道。
魔菲却无惧怕之意,问道:“我才想起来,你在修魔阁门口告诉我,这只不过是一场戏,让我别担心,为何又闹成这般模样”
魔生苦笑一声,小声言道:“还不是因为姑奶奶你嘛,你不做声也罢了,非要和那魔尊争辩个一二,让他怎能下得了台面,若不是他搬出魔祖来,今日你我都须挨上这一百大棍。”
魔菲哼了一声,叫道:“那我还需感谢他不成”
“日后当然要去谢恩,他以缓兵之计,令你摆脱处罚,不该感谢吗”魔生提示道。
“我咋觉着魔尊今日所言,我的事还没了,说是等请示魔祖之后,再行发落,这是啥意思啊”魔菲不大相信魔生的话,也不确定那魔尊能轻易放过她。
魔生顾不得疼痛,扭过头,吼道:“我的傻姑奶奶啊,这都看不出来吗,魔尊要是想修理你,早动手了,何必要等请示魔祖,他难道无权罚你吗”
“这倒也是。”魔菲思忖着,回道。
“明白好,近日莫要再惹那魔尊生气,这事也过去了,否则的话,若被重新提起,那你必遭惩处,切记我所说的话。”魔生嘱咐道。
魔菲涂好药膏,又为魔生盖上暖衾,安静地坐在榻边,眉目含情,意丛生,傻傻地瞅着魔生发呆。
魔生做梦也没想到,没过半日,那魔菲还真惹出祸端。
那魔尊重楼碍于魔生的脸面,并不真心想为难魔菲,抬出魔祖无界,只不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拖延时间罢了,而那魔菲无心无肺,除却那点自私之外,没有半点心机,丝毫也没体谅出重楼的心迹,又把魔生的劝诫当成了耳边风,仍旧是我行我素,走起路来昂首挺胸,不晓得低调示人,躲过灾祸。
走出魔生的洞寝,魔菲便回到自己的洞中,往脸上补了些花粉,又换了套颜鲜艳的裙装,想去魔生那里陪伴着他,刚要花枝招展地出门,魔尊重楼的侍从前来寻找魔菲,传达重楼谕令,让她立即去往魔窟面壁思过,而魔菲却大叫道:“姑奶奶何罪之有,凭什么要去面壁,要去你去,少找姑奶奶的晦气。”
“魔尊之命,谁敢不从,劝你还是乖乖地受罚,免得再惹魔尊不快,到那时,可悔之已晚啊。”侍从也是真心诚意地劝告着魔菲。
那魔菲本为怒灵鸟修身成魔,性情刚烈,听到这番说辞从魔尊侍从口中道出,便以为他是狗仗人势,满口威慑之语,随即怒骂道:“你个狗奴才,竟敢拿魔尊压我,即便是重楼来劝,姑奶奶也不会低头认错,赶紧滚蛋,否则别怪姑奶奶不客气。”
“魔菲长老骂我是狗奴才,请问我是奴才,那么谁是狗呐”大家平日里对魔尊重楼的侍从皆是礼让三分,算几位资历深厚的长老也对他恭敬有加,从不怠慢,如何能受得了魔菲之辱,便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
“你个狗东西,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腻歪了吧,竟敢给姑奶奶下套,告诉你,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魔菲怒气冲冲地骂道。
侍从心有怨气,便又呛道:“在下即是奴才,魔菲长老当然不会放在眼里,而魔尊之命,劝姑奶奶还是放下颜面,恭顺从令吧。”
魔菲无心再听那侍从聒噪,甩下衣袖,抽身便走,侍从赶忙挡住了魔菲的去路,又劝:“魔菲长老若不遵从魔尊之命,让在下这个狗奴才当如何回复魔尊”
“咋说咋说,姑奶奶今日违抗魔令了,看他重楼能奈我何”魔菲看不得侍从那副卑劣嘴脸,口出狂言。
侍从轻笑一声,回道:“那好,魔菲长老既然如此轻慢魔尊,那别怪在下如实禀报了,请慢走。”
侍从说罢,迈着细碎地步子,不紧不慢地往修魔阁而去,魔菲气不过,在他身后又骂道:“真是条咬人不露齿的狗,下作的玩意,平日里耀武扬威,姑奶奶早想打断你的狗腿,活剥你的狗皮了。”
魔菲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侍从的耳朵里,只见他慢慢地回过身,又趋步回到魔菲身边,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