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那个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做什么措施，事后她也从来没有吃过药。
第一次的时候是忘了，之后她本来也想过要去买药来吃，只是又觉得不怎么好。要是顾向北知道了，会怎么想？
所以她想知道他的想法，是要孩子呢，还是不要孩子……
顾向北闻言抬眸，灯光落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白净好看，“这句话什么意思？”
是不知道怀孕了该怎么办，还是觉得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笑笑拧了眉，粉色的唇微微抿着，原本放在餐桌上的手缓缓放下落在自己的腹部，低声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知道，如果以后我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不想要孩子的话，那么就算他不做措施的话，她还是要自觉地去买药吃。
如果等到有了孩子之后再选择不要的话，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
男人星朗的眉目拢上了一层淡淡阴影，修长的手指抵着薄唇，眸子微微眯着，盯着对面越发漂亮的她，嘴角轻挑，“你觉得呢？”
“……”笑笑怔了怔，没有说话。
她觉得？
她怎么知道……
顾向北一直都是深沉得不行，她看不清他的心，更无法揣测他内心的想法。
所以，她怎么会知道他会不会打算要孩子？
顾向北看着她拧眉不语的模样，手指从嘴唇上落下，缓缓沿着自己面前的青瓷茶杯的边缘细细描摹，眸色深深地看着她。
想起云筝对他说起的那件事情，他就觉得自己心口传来明显的阵阵疼意。
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他和笑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如果当初他知道的话，他就算拼了命也会留在云城，什么出国治疗，比起她来算得了什么？
不知道她当时会有多痛苦。
她应该不知道自己失去过一个孩子，他知道，她是在昏迷了一个月之后才醒过来的。当初身体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
只是当她醒来，那段记忆活生生地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殆尽，该是一种怎样的无力与茫然？
他自己都不敢想。
所以当他找到在海城的笑笑的时候，故意与她擦肩而过，她却面色如常地从他身边走过，他的心，在那一刻就哗啦哗啦地碎掉了。再也难以拼合。
他也想过早一点和她重新开始，只是当时她身边有着另外的人。
他想过要调查她和徐然是什么关系，却最终没有下去命令。
也许，是害怕那个结果让自己更加难以接受吧？
于是每当得空的时候，他总是会在海城小住一阵，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偷偷地跟着她。
看她一个人走路，看她和路人打着招呼，看她笑得干净纯粹，看她偶尔盯着天空发呆……
每当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阳光的时候，他总有一种冲动下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只是心底的那个声音，却阻止了他。
他怕吓坏她。
所以一直过了这么多年，等到他终于再也忍不住思念的煎熬，等到他在那个雨夜里看到她的时候，他终于决定了，他要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去完成他未完成的曾经许下的诺言。
即便他承认这样的手段并不光明，可是不光明那又如何，先婚后爱或者是先爱后婚，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再也禁不起一份别离。
嘴角缓缓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顾向北啪地一声放下勺子，薄唇一扬，“如果我说我要一个孩子呢？你愿意给我吗？”
她失去过的，他都会以另一种方式一一弥补回来。
无论是爱情，还是孩子……
笑笑却拧了眉。
如果他要呢？
看见她的表情，顾向北就什么都明白了。
也是，她不爱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给他生一个孩子？
顾向北暗了眸子，放在餐桌上的右手狠狠握紧，指骨泛着苍白的颜色，“吃完了吗？”
“嗯。”笑笑点头。
“那就回公司吧。”顾向北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大衣，如刀刻的精致五官无一不是染着一层寒霜。
笑笑垂眸，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餐厅。
餐厅离公司不远，两人是走路来的，回去也选择步行。
十一月的天很冷，落叶一片一片地往地面落，鞋子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吹风了，笑笑在顾向北身后自己把大衣裹得更紧了一点，望着他负手而行的模样，心头一阵黯然。
顾向北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男人高大的身形挡在她前面，大风一下子就从他的身侧而过，一点也没有扑打在她的身上和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暖。
“怎么了？”笑笑抬起的右脚还没有落下去，就这样站着，也没有急着放下去。
这样，她似乎高了一点点。
顾向北忽然敞开了大衣，把她包进自己的怀里。
笑笑被一股力量拉着向前，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只能近距离看到顾向北黑色的密织毛衣，还能感受到他身体那暖得不可思议的温度。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热源，很多时候，她一旦靠近，就舍不得退出来。
就如同现在一般，笑笑以极缓的速度把自己的双手搁在顾向北的后背上，微微用力地攥紧。
顾向北满意地看着她窝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勾唇浅笑，“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路上行人很多，笑笑不用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