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刘帅的身影。
既然他不在车里面,那他是怎么知道车内的情况的,还让我不要过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车厢的最后站着一个黑衣男子,正是每天都在下一站等人的长发,他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车的。
只要上车的乘客都要买票,不可能逃脱我的视线范围,莫非他是从后面溜上来的?
按照以往的习惯,黑衣男子今天本应该在金色花园等待,而且依然不上车。
但是意外发生了,还没到金色花园他竟然无声无息地上车了。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末班车上,莫非他就是真正的鬼,而这一切都是由他幕后主使者的。
我后退了两步手紧紧握着扶手,这黑衣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他一定是来要我命的。
那个白胡子老头见我没过去摇头叹息着,好像非常遗憾的样子。
这时,旗袍男子也出现了诡异的动作,他不断的将头发塞到嘴里用力嚼动着,腮帮子鼓得像一只成年的老猴子,双目腥红显得非常可憎。
先前上车的那个抱黑猫的女孩儿虽然有些怪诞,却非常安静地坐着,就连那只黑猫也没再发出一声。
我按了按包包里的杀虫剂,时刻准备着防卫,但心里没有一点儿底。
更让我手足无措的是能判断他们是人是鬼,而且李忠全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鸟。
现在除了刘帅之外,我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我焦急地看着手机的屏幕,‘寒’没有再发来信息,这使我更加忐忑,就像是被吊着的抽打的犯人,时刻遭受着难以名状的苦楚,却只能咬着要忍气吞声承受着现实的压迫。
黑衣男子向我走来,我看到他手里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刀,速度快的惊人,几乎就是在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我急忙把手伸进了包里拿杀虫剂,没想被他立即捏住了手腕,浑身立刻动弹不得,想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车窗里吹进了一股冷风,我的后背一阵发凉,冷气直透脊骨刺入心脏。
我这才发现黑衣男子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怪不得一脸冰冷毫无表情。
面具下那两颗乌黑眼珠犹如两点寒星,似乎能看穿人的内心。
你要干什么?
我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但他却明白我要说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示意我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好像被催眠了一般,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我感到双眼一阵刺痛,耳边冷风嗖嗖的吹着,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闪亮在了我的大脑里,正是眼前黑衣男子的那两颗寒星。
那双眼睛变得越来越大,然后突然涌入了我的瞳孔,双眼的刺痛感减弱了不少。
让我奇怪的虽然闭着眼睛却能看到车里的情况,那个白胡子老头依然在看杂志,不过!那不是一本纸扎,而是一块血淋淋的皮肉,还在不断地滴血!
看到这里我一阵发悚,那种鲜红的恐惧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我几乎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当我看向旗袍男子时,只见他嘴里嚼动着的不是酒红的长发,而是一根沾满白色的粘液的肠子,上面蠕动着白色的蛆虫。
我的胃里一阵翻滚感觉自己的肠子在抽搐,恶心的喉咙里涌动着,随时都有可能呕吐出来。
旗袍男子诡异对着我笑着,他发现我在看他了!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往车厢里面看,后排的阴暗处,就在拎骨灰盒枯瘦老太太的座椅下,一滩黑色的液体在蔓延,上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粉末,应该是洒落在上面的骨灰。
听到细细的哀鸣声,我刚要去看抱黑猫女孩儿的样子,一个声音将我拉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黑衣男子依然站在车厢后排,他好像根本没有动过,刚刚这一切似乎都是我的幻觉。
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寒’发来的一条信息。
信息:拿着你手里的这把匕首,刺到司机车座下面的软垫缝隙间,一定要刺破坐垫下的那张黄符,切忌不能被他察觉。
看到手里的雪亮的匕首我愣了一下,原来刚才并非幻觉,这把匕首刚刚就在黑衣男子手里。
我开始怀疑‘寒’的身份,他到底是不是刘帅,他怎么会知道车里的情况?
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感觉他脸上那张银色面具虽然僵硬无比,但轮廓几乎就是刘帅脸型的复制版,莫非眼前这个黑衣男子就是伪装的刘帅?
现在的我非常恐惧,尤其是刚刚闭眼看了四周的情景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对除了按照‘寒’的指示做,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
我看了一眼李忠全,他双眼看着前方不停的调整着方向盘,确定他没有注意后视镜我才往前面走去。
就在我身子刚贴近李忠全座椅的时候,他突然扭过了头来说: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人捣乱?
我摇摇头说没有,在他转过去后我找到坐垫缝隙之间的灵符,用匕首刺破灵符插到了坐垫底下,看到李忠全没反应才安心了一点儿。
插了匕首之后,我发现李忠全整个人变得呆板了,双手握住方向盘死死盯着前方,给人的感觉非常古怪。
黑衣男子毫无表情地站着,似乎没有他什么事儿,奇怪的是一路上再没收到任何信息。
各个站点乘客有上有下,到了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