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横肉的城管炸雷般的吼道:“你念什么经!博什么同情!好声好气的让你们别摆摊,你们肯听吗?每次要扣车,你们就编故事,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女,你们还有什么不能编的?!”
他用力一扯,女人的力气弱小,实在是撑不起这样的拉扯,手一松,头重重的撞在小推车的铁杆扶手上面,嘭的一声,头破血流!现场围观的人们惊呼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保温壶飞了过来,连壶带里面的菜饭,砸在了那脸生横肉的城管头上,热菜热饭和汤汁,流了一身都是。
范坚强的心就好像有一只手揪着一样,虽然头破血流的女人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甚至今天才只是第一面见到,但在内心深处,刚才那一撞,他感到感同身受的疼痛。
这一保温壶扔出去,虽然没有造成那城管的受伤,但一头一脸的饭菜,狼狈的样子,却是惹得周围的人暗暗叫好,就差没大声喝彩了!
范坚强没有任何的表情,心中无比的冷静,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任何的实力!没有技能!体力、力量、敏捷无限的弱!
跟人家城管干仗?那货五大三粗,一巴掌就能把自己这具孱弱的身体拍得半身不遂!更何况,城管是什么!穿着制服的流氓!跟他们玩,纯属找死!
但,打不过,并不代表着就要卑躬屈膝!
范坚强完全是不正常的表现,淡定的走到小推车前面,双目直视那一头饭菜油渍的城管,以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只是城管,你不是黑社会,你也有爹妈生,如果有人当着你的面,打你妈妈,你会怎样?”
范坚强语速飞快,没有片刻的停留,也不等对方说话,继续道:“这是我妈,你害得她头破血流,是为了什么?城市的整洁吗?城市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连心都是肮脏的,还谈什么整洁?”
“断人生计,犹如杀人父母,你们这样肆无忌惮的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不怕遭报应吗!!!”
范坚强人虽小,但说出这番话来,铿锵有力!
有围观的群众大声的叫好,紧接着,叫好声响成一片!
“我们一不偷,二不抢,凭双手劳动来赚钱,养活自己,凭什么遭到你们的粗暴对待!”
众人见这小孩这么能说,都感到惊讶,叫好的叫好,鼓掌的鼓掌,人人均是雀跃振奋。
而城管们十几二十个人,再怎么骄横,就不敢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动手,如果是成年人,他们早就动手了。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他们也怕万一激起民愤,这事会难善后。
范坚强继续道:“刚刚是你动手的,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城管正被同伴拉着往后走,听这小屁孩竟敢威胁自己,怒火冲天,挣脱了同伴,拍打着胸膛叫道:“我叫龚仁宝!小兔崽子,你给老子记牢咯!老子等着你来报复!草!草尼玛弊!”
范坚强非常没有愤怒,反而笑了,一边笑,一边眼神却是越来越锐利。
那城管被同事拖上了车,一路还骂骂咧咧。
范坚强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城管,一个个的瞧了过来,眼神犀利,就好像要记下每个人的样子。
他的这种完全不符合同龄人的特殊表现,让每一个和他目光对接的城管都感觉心生寒意。
城管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初中生进行强制行动,在僵持了一番之后,接到上头的指示,纷纷上车,离开了现场。
轰的一声,周围的群众和路人竟然高声欢呼起来,就好像刚刚打了一场胜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