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靳久面前摆放的牛排动都没动一下,手指端着酒杯轻啜了一口。
女人拿着刀叉,尽管已经很小心翼翼,可是还是没控制好力气,刀尖戳到盘子发出了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引得服务员眸光频频投过来!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在烫,很不好意思,觉得太丢人了。
抬头迎上郁靳久淡漠无波的眼眸,犹豫的开口,“郁太子……我去一下洗手间。”
郁靳久点头。
女人起身,洗手间在走廊的尽头,她要过去就必须经过郁靳久的身边,眼神时不时的就从郁靳久身上瞟过,似乎很担心等自己回来他就走了!
因为太专心看郁靳久,并未注意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只脚,整个人就要被绊倒,情急之下本能伸手想要抓住桌子,但只抓住了桌布……
哐哐当当各种破碎的声音响起,红酒,牛排撒在了一地,甚至溅到了她身上,脏了她最贵的礼服。
女人摔在地上,膝盖和手臂都蹭破了,疼的眼眶红红的,加上服务员投来异样的眸光,顿时就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狼狈可笑至极!
再抬头看向绊自己的脚,一路往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英俊而冷漠的轮廓,一脸的受伤和茫然……
眸浓如墨,深沉如海,没有任何波澜的看向她,轻轻弯腰倾向她……
女人以为他是要伸手扶自己起来,心想他可能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一个意外。
对!这一定是一个意外!
这样想着又是委屈又是暗暗窃喜的伸手表示自己不介意,就让他扶自己起来。
只是下一秒她的手就僵硬在半空了。
因为郁靳久倾身根本就不是为了扶她起来,而是弯腰拿纸巾擦拭自己的一尘不染的皮鞋。
好像被她碰到过的地方有脏,反复的擦拭。
她的脸瞬间就血色尽失,一片苍白,无辜的眼眸涌上了潮湿,委屈的喊了一声:“郁太子……”
郁靳久听到她的声音表情比吃了苍蝇还恶心,抬头阴测测的眼眸扫了她一眼,“不想被割了舌头,你最好不要再说话!”
恶心死人了!
她一脸的受伤和难过,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抽泣的声音依旧娇滴滴的,“……郁太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
“为什么?”菲薄的唇瓣上勾起一抹玩味,凛冽的眼眸射向她,危险乍现,“我也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欺负她,就你……也配?”不等她问,郁靳久自问自答。
她怔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郁靳久也没有解释,冷漠的神色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眼底不屑流转。
她绞尽脑汁在想郁靳久的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刚想问,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瞪大了眼睛看他,“难道是……因为宁挽歌?”
郁靳久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一想到她被这样一个恶心的女人欺负了,他就恨不得把这个贱人揍一顿!
“不!不!不!”她不能接受,不断的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是为那个坐过牢被人包养的女人对无辜的我大动干戈!”
“无辜?”郁靳久挑眉,似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要笑不笑,“你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至于包养……恩,她刚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我,严格意义上来说倒是她在包养我!”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但现在仔细想想,要真是被她养,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是自己的女人,不用这么见外啊!
她倏尔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你们……你就是传说中包养她的金主?”
大吃一惊之余,心里也在妒忌,为什么宁挽歌能那么幸运,居然能被郁靳久看中!
“她不和你计较,是她大度,但是我这个人护短,我既然是她的金主,又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要是传出去,我的脸要往哪里搁,嗯?”
最后一个字音魅惑而又危险。
她的后背不禁漫上一层凉意,莫名的打了一个冷颤,迎上他漆黑又闪烁着寒冽的眼眸,总觉得此刻的他太可怕了,宛如一条毒蛇,随时会一口咬死自己!
“你……你想怎么样?”沾着油腻和红酒的礼服现在是狼狈至极,顾不得所谓的仪态和面子,在地上蠕动,往后想要拉开距离。
他的唇瓣上漾起笑意,只是不达眸底,语气寒凉入骨,“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揍你,不是我不打女人,是像你这种丑女,碰了也只会脏了我的手!”
“你……”她倏尔瞪大眼睛,愤怒不已瞪着他,自己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绝对算得上略有几分姿色,他怎么能说她丑!
“今晚我只是想要让你认清一个事实。”他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语气里却有着绝对的强势和不容置疑,“有些人虽然出生卑微,可高贵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所以她值得拥有最好的,而有些人看起来光鲜亮丽,人模狗样,可是在年轻的皮囊下住的可是一个肮脏龌龊丑陋不堪的灵魂!”
“你最好是给我记住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能欺负她的人,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做梦!”
所以不管是谁,但凡是伤害她的,他都决不轻饶!
郁靳久将手里擦皮鞋的纸巾扔到了女人的脸上,起身,看都没再看地上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的直发抖的女人,大步流星的走出餐厅。
上车之前,吩咐保镖:“我不想在冰城再看到她。”
声音顿了下,想到什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