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在他的俊颜上,耳边不断回荡他的话。
——轻轻,我相信你,还有……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如同魔咒,在耳畔挥之不去。
嗓子里像是有一根针扎着,疼的她哽咽不出一个字,低下头咬上了自己的手臂,用力到鲜血涌动,染红了半截白皙如雪的手臂……
曾经以为的幸福可以很久很久,原来不过是弹指一瞬,从上帝那儿借来的幸福,终究是要还回去。
光与影,昼与夜,潺潺流光的轮替。
男与女,生与死,爱情天秤的两端。
天堂地狱,永不交集的你和我。
……
郁靳久回到南园,犹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
裴姨被他呵斥回房间躲着不敢出来,听到楼上传来碎裂的声音,胆颤心惊。
想给宁挽歌打电话,结果手机关机。
放下手机,忍不住叹气,这南园的日子怎么就不能平静呢?
这一夜,宁挽歌在碧落的包厢哭了整整一宿。
这一夜,郁靳久在南园砸完了所有的东西,最后在书房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天堂地狱,一线之隔。
……
两天后,冰城机场。
曲沐沉办好了行李托运,拿着登机牌走到宁挽歌勉强,“走吧。”
宁挽歌的眸光还紧紧的看着入口,人来人往,那么多的擦肩而过,却始终没有出现她最熟悉的那一抹身影。
“你宁愿他误会你是故意拿掉孩子的不就是不希望他等你吗?”曲沐沉漠漠出声,戳破她的自欺欺人。
明明知道他是不会来的,不是吗!
碧波黯淡,回过神来,接过他手里的机票,走向了安检处,“我们走吧。”
曲沐沉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在安检口。
因为来往的人流,机场的感应门开开关关,卷进来的冷风瞬间稀释了温暖。
路过的人呼吸出白雾,冷的跺脚。
转眼,冬天已至。
……
方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窗户没有关,北风凛冽呼呼的灌进来。
郁靳久僵硬着站在窗口,目不转睛的眺望着远处看不见的某处,每当看到天空有飞机经过的剪影,眼眶总会一紧,干涩的疼起来。
身后办公桌的电脑正在播放着网络新闻,前市长慕家千金慕灵灵的****视频和照片突然被曝光,画面惊爆程度远超过之前郁太太的照片尺度,现在整个网络和冰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
由于视频和照片尺度过大,网警已经介入,全面禁止传播这样黄暴的视频和照片,但还是有不少的网民及时下载保存,私底下传阅。
秘书敲门而入,眸光落在挺拔而萧瑟的背影上,走到了办公桌前,说:“太太和曲先生已经上飞机了。”
放在身后的手慢慢的收紧,半响才挤出一个“嗯”字。
秘书想不明白,问:“郁总,恕我多嘴,既然你舍不得太太,为什么又要放她和曲先生走?”
以郁总的手段,完全是能留得下太太,更何况郁总明知道郁太太不是故意拿掉孩子,而是……
郁靳久停着腰板,看起来高大挺拔,背影却无比的落寞,没有回头看秘书,沉默不语。
秘书等了很久,久到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办公室里响起了他沙哑而幽然的嗓音:“她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离开我,如果我还强制性的留下她,难道是要亲手逼死我最心爱的女人?”
秘书眼眸一震。
心爱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郁总有这么直白露骨的词表达对太太听,他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太太听到郁总这句话,还会狠得下离开郁总吗?
那一天冰城和网络都非常热闹,而方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却是一片死寂。
郁靳久站在窗口很久,很久,久到像是一生一世。
……
自从宁挽歌走后,郁靳久便没回过南园,每天都集中精神投入高强度的工作中。
白天开会,洽谈,看文件,签字,晚上应酬,以前还会喝醉,现在却是越喝越清醒,胸腔里的那一股痛,怎么都无法忽视,越来越痛,越痛便越清醒。
从来没觉得原来呼吸也是一件让人无比痛苦的事!
这样的情况并未持续的太久,在第二个星期的时候,郁靳久在连续工作36小时后,继续开会,在会议室里毫无征兆的昏倒了。
满会议室的高层都吓傻了,秘书最先反应过来,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过度疲劳加上胃溃疡,之前肺炎还没完全好,医生严禁他出院,必须住院一个星期,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好休养,禁烟禁酒。
方兰心接到电话赶到医院听到医生说的话,心都快碎了,坐在床边,红着眼眶,哽咽道:“你这是要吓死我吗?工作永远做不完的,你这么拼命做什么?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我们怎么办?”
沾着凉意的眉心涌上不耐烦,他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你回去,这里有护士照顾,我想休息。”
音落,闭上了眼睛,看都不看方兰心一眼。
方兰心坐在床边许久没动,犹豫了下,问:“你是在怪我,赶她走?”
宁挽歌走了,郁靳久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她这个儿子有多聪明,他是知道的,自己找过宁挽歌这件事,郁靳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郁靳久闭着眼睛,恍若未闻。
“我承认,我是找她谈过,有让她离开的意思,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