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彻站在秦世瑾的身后,冰冷的枪管对准了他的脑袋,漆黑的眼眸却看着她,情绪复杂。
她低头咬唇一笑,唇角的那滴泪掉下,抬头看向他,不甘示弱道:“骗子,不是答应我会走!”
薄浅彻没说话,十一将车子开过来,阿九下车手里的枪抵在了秦世瑾的脑袋上,薄浅彻收回手,大步流星的走到云思晚的面前。
峻拔的身子阴影将她完全笼罩着住,她扬起脸蛋看他,虽然满身的腥血味,但还是能嗅到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清冽。
他弯腰用力的双手将她抱起来,眸光阴冷的从秦世瑾的身上剜过,一言不发的上车。
阿九看到秦世瑾丢在地上的车钥匙,唇瓣上漾起一抹冷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的东西,朝着车子一丢。
蓝色的磁铁瞬间吸住了车门,蓝色的荧光闪了几下,毫无征兆的“嘭”的一下爆炸了,火光四射,吓得所有人趴下了。
秦世瑾阴鹫的眸光愤恨的瞪着阿九,她炸了他们的装备!
阿九无视他的眼神,一边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一边抓着他往车边移动。
副驾驶的门是开着的,她坐上去,脚朝着秦世瑾的屁股上狠狠的一踹,秦世瑾猝不及防的就摔在地上趴着。
同一时间十一立刻发动车子离开,秦世瑾的手下想要过来,阿九的枪朝着他们的脚下连开好几下,都被吓的不敢过来……
车子开远了,他们这才走过来,一边扶起秦世瑾,一边道:“追!”
“不用了。”秦世瑾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灰尘,眸光看向车子消失的方向,满身的戾气朝着四面八方扑去。
手下虽然不明白缘由,但还是听从他的话,没有追上去。
……
回到临时的落脚点,薄情和十一都垂着脑袋跟在身后进屋子里。
江斯年和宫蓝染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两个人都受伤了,医生正在帮他们处理伤口。
薄浅彻抱着云思晚回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让开位置,阿九过来帮她检查。
云思晚现在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剧痛侵蚀着每一根神经,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一遍遍的湿透。
苍白的唇瓣紧紧抿着,就是不吭一声。
薄浅彻站在一旁看着,眉心紧拧,恨不得替她疼。
温凉的大掌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疼就叫出来。”没有人会笑话她的。
云思晚虚弱的笑笑,睥他,“叫出来就会不疼了?”
他沉默不语。
“既然叫出来一样会疼,为什么还要叫?白费力气!我都习惯了……”
大概是说话也费力,沉重的眼皮缓慢的落下了。
他的心莫名的一紧。
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声音轻的像是梦呓一样,“……你没事……没事就好……”
墨眸一怔,平静的心湖因为她的一句话掀起了惊天骇浪,汹涌澎湃而来,以最强势的姿态将他吞噬。
之前所有的怀疑,不确定,芥蒂,无法放下的过去,在这一刻被她的一句话瞬间分崩离析,彻底瓦解……
温凉的指尖在苍白的脸蛋上缓慢的游走,极淡极淡的语气说了两个字:“笨蛋!”
阿九给云思晚检查完了,肌肉可能有拉伤,至于骨头有没有受伤,还需要回去到医院做检查才能确定,这几天她的双臂肯定不能用力,需要好好休养。
事实上,有薄浅彻在,云思晚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吃饭,他喂,洗澡,他帮忙,就连上厕所,他都会抱着她,帮她脱裤子,就差帮她擦屁股了。
云思晚的手能稍微用点力,怎么都不肯让他做这种事,哪怕他看起来一脸真诚,一点也不嫌弃。
…………
虽然没有抓到叶声,但是毁掉了记忆卡,拿到hj10,任务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
江斯年对云思晚心有不满,却又不能将她怎么样,毕竟hj10是她拼死拿到的,而且只有她了解叶声,他需要云思晚告诉他关于叶声更多的消息。
云思晚不想搭理江斯年,在她看来江斯年这种事人完全就是伪君子,即便帮他了,在他看来也是理所当然,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感恩。
只是想到薄浅彻想要借用军事航道,要是真和江斯年撕破脸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便将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他了。
她所认识的叶声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家武术馆的馆长,爱穿棉麻的衣服,拿着扇子,斯斯文文,却是十足的魔鬼教练,武术馆很多学生受不了他的训练自动退学了,或者是受伤,被家长强势勒令退学,她是为数不多留下的,叶声说她资质不错,便亲自收她为徒,单独训练。
她跟着叶声学了四五年,从来都没去过叶声的家,也没见过他的亲人或是朋友,问他,他也不说,只是说没有亲人了,也没有朋友。
叶声有四十多岁了,但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她有时候会觉得他是个怪老头,也这样喊过,叶声没生气,随便她。
有一次倒是听叶声提过,他以前是在麻省理工上学,因为从小对武术有兴趣,所以学了一身的武术,因为毕业后在研究机构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放弃了研究,来到冰城开了家武馆,算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再详细的云思晚也就不清楚了,但是她说的这些只要叶声没有说谎,足够江斯年去将他祖坟都挖出来了。
他们并没有在孟加拉逗留太久,第二天就离开了。
薄浅彻是放心不下云思晚的身体,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