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盏茶,她又懒洋洋的躺了回去。抬眼望去满眼的苍翠,只是到了迟夏,一切只剩下了败势。
她缓缓闭了眼,喃喃:“其实死了也没什么不好。。没什么不好。。”
在水亭里躺了一日回去,那个水阁,苏洛离再也没有去过。南溪只道是在那里触景伤情了,洛离若无其事的翻了页书,让她去换盏热一些的茶来。
其实无所谓触景伤情,她只是躺在那方水亭里,总会听见席暮城那晚——略带祈求疼痛的话罢了。
他说什么来着?哦,他说“洛离,即便你没爱过我,那现在,你能不能试着好好的爱我一次?我不逼你,你试试,你再努力的试一次,好不好?你在试试”
那样疼痛的一番话,她总是梦见,听见,慢慢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从前她以为,只要不和席暮城提到成婚的事情,她便守着他过活一辈子又何妨,左右自己放不下,他也放不下。可时至此时她才知道,时光那样的可怕,它会将两个人烙进彼此的心里。在一起越久,烙刻的越深,便越难以彼此割舍。
不成婚,靠在一起一辈子。她这般想,席暮城却不这般想。即使席暮城这般想了,可她对他却是有隐瞒有亏欠的,那又和欺骗有什么两样?
倘或,情之所至,同-房的雷池,是迈还是不迈?不迈荒唐,迈了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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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这些,苏洛离有些失魂的走出房间,躺在了通往水亭的木板走廊上,素白的衣角落在蓝色的池水里。
一塘的荷,一塘的风,一塘蓝色的天空。
她轻轻扯起一抹笑来,像一年前不曾经事时的纯真的笑。
她喃喃:“这样美的景色,以后都看不见了。”
眼泪填满眼眶,一路流进了耳后的秀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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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百里逍何再次出现在洛水阁时,夜已经黑的深了。红烛晕着朦胧的一层黄光,光影里,他贼兮兮的闯进了苏洛离的房间内。
苏洛离放下手里的书册,容色淡淡的:“最近你去哪儿了?我总是找不见。。”
“你来看看这是谁?”逍何打断她的话,径自从他的背后拽出一个人来。
烛光晕染的光影里,只见一个人,一身夜行衣,手持长剑,慢慢从百里逍何的背后走出来。
他轻轻扯了面上的黑布,声音有些哑哑的:“阿离”
苏洛离全身一震,猛地从床榻上跳了下来。只几步的距离,快速冲到了逍何的面前。
她脸色有些苍白:“百里逍何,你疯啦?!你不知道王爷他。。你怎么把浮寂带到这里来了?!”
“他没疯,是我疯了”孟浮寂截了她的话,眼神有些沉郁:“我听说你过的不好。。阿离,我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