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予笙忍着,“我念你是宋贤的妹妹,不和你计较。”
“跟我装好人?”宋悠悠伸出手,抓扯她的衣服,“这里是宋家,你滚出去!”
乔予笙擒住她手腕,眸光犀利,“够了,今天是宋爷爷安息的日子,你别再闹了!”
谈枭提起长腿,大步迈上石阶。
宋悠悠没注意到他,她专横跋扈惯了,哪会轻易收手?
两人在灵堂门外拉扯起来,乔予笙束起的马尾被她揪住,紧贴头皮的发根火辣辣的,像要挣脱出去似的。
乔予笙恼羞成怒,照着宋悠悠的脸,连抽了几巴掌。
谈枭的皮鞋正好跨到最上层台阶,他连英雄救美的剧情都想好了,可这个彪悍的女人,没给他任何机会。
他本以为,她的性格该是很柔弱的。
“贱货,你敢打我?”宋悠悠厉吼,两颊上阵痛的穴位跳个不停,她眸中的眼泪很快涌出来。
“这几巴掌,是我替你爷爷打的!”
“我跟你没完!”
宋悠悠急昏了头,她抓起手旁一个关闭成伞状的花圈,单臂扬起。
乔予笙面不改色,举起右手去接。
身后突然抬起只手,在她玉掌更高处,将花圈紧紧握住。
乔予笙五指落了个空,视线顺臂而下,谈枭鹰眸半眯,深邃的五官,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男人将花圈夺过去,丢在一旁。
宋悠悠认得他,方才在灵堂内,宋家所有人对他敬畏不已,显然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可他为什么,要帮着乔予笙?
宋悠悠目光在两人间穿梭,他们并肩站立,谈枭高大的身躯把乔予笙笼罩在阴影下,乍得一看,竟有种天造地设的般配。
“你们认识?”
乔予笙看她眼,“这不管你的事。”
“知道我二哥不如他,所以又转移目标了是吗?”
宋悠悠手背擦下眼角,唇边的冷笑渲染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宋老爷子下葬在即,她没做多久停留便离开了。
乔予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潭底的温度逐渐碎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转移目标?
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乔予笙嘴角溢出抹酸楚,她目光斜视,一眼睨在谈枭深不可测的俊脸上。
“你今天来,有什么目的?”
他削薄的唇瓣溅起笑意,“我能有什么目的?”
“跟踪我是不是?”
乔予笙想起她和宋贤见面那晚,谈枭的车子早就停在路对面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似乎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个男人仿若有无所不知的本事,能把她的一切死死捏在手心。
男人挑了下眉峰,没有否认。
乔予笙收紧双拳,贝齿相扣,她眼里的光芒,像小兽伸出的利爪,恨不得把他撕碎。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扬起笑容,凉薄的唇瓣勾勒出的弧度魅惑人心,低沉浑厚的嗓音,犹如穿过万重迷雾,在她耳膜内像道魔音般,一圈一圈晕染开,“我们是夫妻。”
他喊她,“予笙。”
乔予笙心脏箍紧,脚底的血液逆流而上。
他是个突然闯入的陌生人,把她的生命源泉搅的浑浊不堪,可笑的是,她竟毫无招架能力,甚至连如何反驳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
谈枭抬起手,将她的刘海别至耳后,“西城的房子,我过两天就要拆了。”
乔予笙躲开几步,“这话什么意思?”
“早点收拾好行李,到时候我去接你。”
“我不会跟你走的!”
“你没地方去的,予笙。”
谈枭心中有数,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必会手到擒来,再多挣扎都没用。
“你开个条件。”她说,“离婚的条件。”
“离婚?”
谈枭俯望身前这张小脸,她睁着一双分明的大眼直逼他潭底,“对,离婚,有什么要求你说。”
男人双手落兜,挺拔的背脊显成个完美的衣架,把身上所穿的衣物撑得精致耀眼。
谈枭第一次听见,有人敢同他谈条件。
“予笙,我的条件你给不起。”
乔予笙目光仰视他,“说说看。”
男人敛起神色,眼中的光彩被点亮不少,他埋下腰身,薄唇紧贴在她耳边,话语很轻,很柔,犹如阵阳春三月的风,撩于她颈间,“我要你的chū_yè,给吗?”
乔予笙目露惶恐,眼底有流华惊蛰。
“你怎么知道……”
谈枭倾起身,嘴角浅漾,“敢给吗?”
他背光而立,灿烂的阳辉齐刷刷射在肩头,仔细一看,谈枭背后犹如多出双翅膀。
或者说,是黑天使的魔掌。
她和宋贤三年,的确没有行过鱼水之欢。
这种极为隐私的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到底监视她多久了?
宋老爷子下葬的时候,细雨绵绵,乔予笙排在人群边缘,面颜微垂,眉间一股阴云笼罩,心事重重。
她从谈枭跟前仓皇逃走后,脑海中一直有种挥之不去的愁闷。
于乔予笙来说,她现在的处境好比是掉落深坑的猎物,如果找不到自救的方法,到头来只能任人宰割。
而宰割她的人,就是谈枭!
宋贤行完仪式,注意到乔予笙眉间凝重的神色,他动身走向这边,“予笙。”
她心不在焉,像座僵硬的雕塑并未听见宋贤叫喊。
男人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