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别出言下逊,当心挨揍。"
"你们小声一点,要让香主听见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五个帮弟子七嘴八舌的喧嚷着,白霜鹰停住吃喝,竖起两只灵敏的耳朵,用心的倾听,欲借机窥探出一丝有关帮进驻陕西的蛛丝马迹。
只听,王三和张口骂道:"妈的!闹来闹去,不就是为了弄几个小钱,别他的着急,有的是机会。"
酒后乱性,爱吐真言,那些帮规戎条早被他们忘得一干二净,出口便没遮挡。叫小顺子的少年弟子压低嗓门,轻声道:"什么机会?快点给哥们几个讲讲。"
王三和嘿嘿的笑道:"怎么了小顺子?还真想发发洋财,哄哄你那个闲不住的小弟弟。"
小顺子唏嘘的道:"王老哥,咱俩大哥别说二哥丑,你的那些**趣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好了,王三和,你就别关子了,有什么好点子就赶快给哥们几个说一说。"一个弟子不耐其烦的道。
王三和咧嘴打一个哈哈,放低声音道:"看你们急得,想钱想疯了。"
"废话,咱们提着脑袋干活,刀口上玩命,不就是为了挣几钱**快活吗?"王三和招了招手,示意其余四人凑拢一些。他沉着脸孔,声音低微而阴沉的道:"你们几个可听好了,这事关系重大,你们可不要声张,否则是要掉脑袋的。"
四人一齐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伸长脖子准备聆听。
一旁的白霜鹰不动声色,暗暗运足听力,准备好洗耳恭听。只听得那王三和轻轻的道:"听好了,今天夜里,我们堂要……"
话未落毕,数股劲风撕空而起,呼啸有声。
刹那之间,五个帮弟子,五颗光秃秃的脑壳如同敲烂五个大西瓜似的,脑浆迸裂,血花四溅。
白霜鹰怦然一惊,两只锐眼循着劲风扑来的方向电掣的扫去,但见,酒店窗外一条人影一闪即没,转瞬即逝,快得有如白日幽灵。
再看看那五个头破血流,横遭惨死的倒霉蛋,前额上齐齐被一种狠辣绝伦的钢珠射出一个血窟窿,白白的脑浆,红红的血汁,稠糊糊,沾乎乎的溅满一地,情形真是惨不忍睹。
这猝如其来的血腥变故一出,四座皆惊,周围的帮弟子直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面上死灰一片,噤若寒蝉。
这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令白霜鹰的心头不由得一凛,差点就呕吐,他下意识的起身离座,余光扫处,那名灰衫青年剑客仍然坐如洪铜,继续自斟自饮,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恍若未见。
白霜鹰走进另一家酒店,继续饮酒尽欢,内心却是疑云重重,暗忖,适才那个叫王三和的帮弟子所说的那句"今晚,我们堂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有人突然用钢珠把他们全部击毙?这样做是为了****灭口吗?那个暗中施袭的神秘钢珠高手是谁?那个灰衫剑客又是何许人? 一连串的问号在白霜鹰的心里打转,如同坠进五里雾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黑风高,星稀云密。
白霜鹰酒足饭饱过后,荡游在镇外的田间小道上。
由于人地生疏,醉意浓浓,又恰逢黑夜,他无法辨清那条路能打道回府,索性就干脆放开手脚狂奔。
一路之上,逢水涉水,遇山翻山,也不知道奔行了多远。
他在一片丘陵地带停住了脚步,一阵阵滚滚的睡意狂轰滥炸。
他拖着疲乏的身子,就地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板,正欲躺下与周公约会。
倏忽间,几声夜枭悲啼般的凄厉惨呼,遥遥破空传至,撒破了长夜的寂静。
白霜鹰募然一惊,不由得心胆惧寒,好奇之念,也由然而生。
他艺高人胆大,一提虎胆,展开身法如夜行蝙蝠似的掠向那传来惨呼声的地方。
越过几重矮小的山丘,奔至一片灌木丛生,乱石堆叠的山坳中。还没来得停身,一股刺鼻锁喉的血腥味猛扑而来,白霜鹰差点就呕吐出来。
他本能的捂上嘴鼻,两只锐利的眼眸电炬似的环顾四野,但见嫩绿的杂草地上横躺着十余具光头绿衣死尸,旁边扔弃着几柱未熄的火炬上还冒着微弱的火焰。隐约的看得见地上洒着热气蒸腾的血浆,显然这些人刚死不久。
再前进数步,灌木丛中被挖掘出了一个宽约三米,长约九尺的深坑,死尸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塞满了一坑,为数不下百具之多。
这些死尸全都身穿绿衣,剃着光头,一看就知是帮弟子。
尸坑口面上还停放着六七辆木轮架子车,其中,有一辆上还堆满了死尸。可见,这些架子车是专门运送尸体的。
白霜鹰不禁毛骨悚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寒颤。
他目睹着满坑支离破碎的尸首,干涸成紫褐色的血迹,惊恐又疑惑。
深更半夜,荒郊野岭,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埋葬死尸?那么这逾百具帮弟子的尸首从何而来呢?
夜仍是那么的漫长,这死一般的寂静令人恐慌和不安。夜风凛凛,风中夹着一股恐怖,死亡的气息。
白霜鹰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之念,在尸坑前左顾右盼,苦思冥想。
一个个难解的疑团接二连三的拥进他的脑海,他在想这深坑里掩埋的为何全都是帮弟子的尸体?
难道帮与其他帮会发生过火拼吗?可是这一地区并无声势显赫的帮会呀? 从方才所听到的那几声惨呼和地上的血迹来推断,地上的十余具死尸是刚刚被屠杀的,可是现场并无打斗痕迹。
他仔细的查验了一下那些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