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然愣住,怔怔地看着他完全清冷的眉眼,不知怎的竟然有点心虚。或许是恼羞成怒了,我使力甩开蚩晏息的手,冷声道:“我同谁在一起,似乎同尊上没有多大关系,尊上同我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不是吗,既然我已经甘愿被尊上利用了,尊上又何必再这么故作姿态,装作关心我呢!”
“你!”蚩晏息生生的吐出一个字眼,眼眸里忽然蒙上了一层赤色。我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这么冲动的说话。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停了半响,蚩晏息移开眼,慢吞吞的道。
我本应不出声的,可是也不知是那根脑弦搭的不甚对路,竟有脱口道:“尊上以为羽裳该怎么认为你呢,尊上有真心诚意的对待羽裳过吗,从将我派去阐教,再到现在,尊上有哪一次行动是完完全全相信羽裳的呢?”
蚩晏息愣住,末了苦笑道:“不错,不错,你这么想是应该的,当然是应该的,我是没有做什么让你觉得好的事情……”
他转身欲进屋去,迈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也不转头,只沉沉地说:“倘若我告诉你,我瞒着你是为你好,我瞒着你,只是不得已,身不由己,你可会原谅我?”
我怔住,讷讷道:“其实羽裳怎么看尊上似乎对尊上没什么影响,尊上大可不必在意……”
“哦……是吗?”蚩晏息顿了一下,低低的说了句,抬脚欲走。
我忙道:“等一下!”
“怎么,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不等我发问,蚩晏息便冷笑道。
我窒了窒,不知说什么。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要是真放心不下,不如去阐教看看,不是更好!”蚩晏息冷冷撇下一句,进了屋子。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怒气冲的有点懵,呆呆地站在屋外,良久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得罪了魔尊大人……
刚才的话说的似乎有些过分了,可是,让我困惑的是,蚩晏息干嘛要在意我的看法,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不是么,就算现在有了点所谓的神力,可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干嘛同我解释这么多,难道是面子上过不去,不想有人讨厌他这个魔尊?
我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除此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只能心想,找机会告诉魔尊大人一声,我可没有讨厌他,就事论事而已。否则,魔尊大人生了气,以后给我小鞋穿那可不妙。
好在第二日的时候,蚩晏息看起来很正常,一如我初见他那般,轻佻,连衣着都换成那夺目的紫色,整个人如同发着光一般,刺得我的眼睛生疼。这让我十分怀念昨夜那质朴儒雅的美男,不知道以后还有看到的机会没有。
蚩晏息对我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时不时的讥讽几句,时不时的逗弄几下,惹猫斗狗一般,我虽然十分排斥这个想法,可是没办法,只有这个形容最为妥帖。十分抑郁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这样的话,魔尊殿下貌似忘了昨夜我的一点点无无理,这么一来,也省的我提心吊胆,不知道怎么跟他赔礼道歉。
不过,这么正常的魔尊,貌似还是有一点怪异,因为,他这么睚眦必报的性格,这么容易放了我,岂不是有点不太正常。
怀揣着这中忐忑不安的心情,我同西华,莫白玉三人趁着凤栖城的朝阳还未升起以前,出了小城,待行到僻静之处,三人才踏剑踩云,朝着丹穴山行去。
这路才行了一半,便碰上有人拦路。
我瞅着横在路当中的那人,眼皮跳了两条,感觉有点不祥。
眼前的人一身破烂的道袍,已经看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了,发髻散乱,灰白交加的头发里,若有若无的添了些不知是什么草根树叶,蓬头垢面,歪躺在云层上,我们三人一靠近,他稍稍动了动,我这才看清,刚才我以为是穿着黑鞋的脚,其实是打赤的!
“阁下是何人,拦着我等,可是有事?”蚩晏息却皱了皱眉,沉声问。
难得看见蚩晏息这么严肃的表情,我看了莫白玉一眼,后者却也皱着眉,我忙转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为何蚩晏息和莫白玉表情这么严肃。
只因为,那疯道士的周遭竟是没有丝毫法力波动的,他好像一点法力都没有使用,便能悬停在空中,这样的道行,我们三个,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有!
我也谨慎起来,蹙眉看着那疯道士,见慢吞吞的翻了个身,转过被散乱的头发遮挡着的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张脸是苍老无比的。我实在猜不透,这道行高深的老道士,到底是什么人,这年头,一个个隐士高手都准备出山了么?
“老道在此睡老道的觉,你怎么能说老道是挡着你的路呢?这路这么宽敞,你难道非得从老道睡的这片地过去么?”那疯道士含含糊糊的说了句。
蚩晏息皱眉,沉默了片刻,看了我和莫白玉一眼,用眼神示意我们,绕行。
可令我们大惊失色的是,无论我们怎么绕,却总是绕不过去,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虽然摸不到,可是就是牢牢将我们挡住,让我们怎么都过不去。
“阁下到底想怎么样!”蚩晏息冷声道。
那疯道士似乎很困难的撑开眼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惊异地看着我们三人:“你们怎么还不走?”
“阁下若是再如此装疯卖傻,便休怪本尊不客气了!”蚩晏息动了真怒。
“老道让你们走,你们非要留在这里,明摆了不让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