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沫觉得,七爷还有很多事没说,可她已经无暇顾及,仅仅是刚刚听到的这些,就够她消化好一阵子了。
看到苏沫出来,外厅坐着的几个人相继起身。
季策本来想过去问问情况的,结果被他家阴险的二哥扫了一眼,脚步迟疑了片刻,就被萧楠夜捷足先登了。
“人家着急自己老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听到季嵘峥阴阳怪气的话,季策气的肝儿疼。
萧楠夜伸手把人拉到面前,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头发,垂眸看着失魂落魄的人问,“都聊完了?”
“……恩。”
苏沫有些迟疑的抬起头看着萧楠夜,刚刚听到的故事太过匪夷所思,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整理。
有些话现在不方便问,这时候季擎笙走了过来,“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休息一下,晚上还要见见季家的宗亲。”
这会儿苏沫的脑子里,全都是七爷的声音,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不停的回。
至于季擎笙说了什么,她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完全是被萧楠夜拉着走。
“房间已经打扫过了,你们先住着,有什么需要让人告诉我。”
季擎笙把萧楠夜和苏沫送到西厢房,派了两个机灵的下人过来伺候,细心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下去了。
其实按照苏沫的身份,她才是王府正统的继承人,就算不是住在正房,也该住在东厢才对。
可这座府邸季家人已经占据了上百年,正房如今是七爷在住着,她的母亲是苏沫太奶奶的族妹,算是半个苏家人。
东厢是季擎笙兄弟几人的居处,就算真要挪地方,眼下也不太合适。
而且苏沫并不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爷爷的态度。
其实爷爷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是不愿意回到季家的,所以那几年,季擎笙他们才会每年去家里拜访。
季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季家,一荣俱荣一衰俱衰,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季家已经走上了一条险路。
爷爷不愿意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坚持不肯回季家,后来那些人就不再来了。
这也是苏沫长大之后,没有再见过季擎笙的原因。
爷爷他,是不希望她回季家的吧!
今天苏沫的脑负荷真的超标了,季擎笙走后她不愿意待在房间,就走到外面。
站在厢房外的抄手游廊上,目光从不远处的垂花门上扫过,看着眼前如画风景,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王府、将军、格格。
这是在拍电影呢!
苏沫举着手掐自己的脸,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被随后跟出来的人看到,脑袋上挨了一个板栗。
“哦,痛!”苏沫双手抱头捂住脑袋。
刚刚她掐自己的时候没舍得用力,可萧楠夜这一下却是实打实的,敲得她泪眼汪汪。
萧楠夜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在她期期艾艾的目光中,撩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虽然有些敷衍,不过苏沫已经满足了。
反射弧太长的兔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兴奋的抓着萧楠夜的手说:“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说完之后,又突然安静下来,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楠夜比她淡定多了,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同她一起站在游廊下,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同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苏家果然是底蕴深厚啊!
这要搁在古时候,他这算是高攀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苏沫从小跟着苏爷爷,才会成长成今天这样。
宠而不骄,焦而不燥。
虽然不够完美,却已经算是难得一见的珍宝,真要感激那个未曾谋面的老人。
苏家会倒,或许是因为识人不清,当然也跟时局的动荡有关,若非是清政府败落,也不会被季家钻了空子。
苏沫站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麻,转过头看着萧楠夜,“哥哥,你在想什么?”
萧楠夜转过头看着她,从刚才见过七爷之后到现在,她就一直皱着眉头。
“我在想,沫沫心里想的事!”
看到苏沫又开始皱眉头,萧楠夜抬手在她眉毛上摸了摸,“不要一直皱着眉头,想说什么跟我说。”
感觉着他手指的温度,苏沫心里踏实了一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我没事,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季家和苏家的事萧楠夜还不清楚,苏沫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她静静的看了萧楠夜一会儿,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腰,“哥哥,我脑子好乱,你容我缓缓。”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不对,可是她一下子也调整过来,七爷说的话对她来说实在太震撼了。
爷爷是太奶奶唯一的孩子,爸妈很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他们只有她这一个孩子,也就是说,她是这王府唯一的血脉了。
血统纯正!
想到最后七爷说的那几句话,苏沫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靠在萧楠夜的怀里,语气闷闷的说:“我想大乖乖和小乖乖了。”
前段时间苏沫看了部电影,天天逮着孩子叫乖乖,有时候管萧楠夜也喊乖乖,让人非常无奈。
萧楠夜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听到儿子的声音,他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搁在苏沫耳边。
“妈咪。”
听到leo的声音传过来,苏沫精神为之一振,眼睛那条缝都睁大了一点,甜腻腻的说:“大乖乖,妈咪想你了。”
“我也想你。”虽然leo还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