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陆夭夭,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选好了线,薛逸凡又将织法告诉了陆夭夭,便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陆夭夭付了账,拿着毛线走出了这里。也许,她可以常来,听他说一说,有关于他的故事……
美国纽约,一座花园洋房里,正是各种花开的季节,花香四溢,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正在院子里面,支着画架画画旎。
她的头发随意的挽在后面,眼睛里有淡淡的哀愁流转,她举着画笔的手已经很久都没有放下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支着的画布,却很久都没有在画布上添上一笔。
这个地方,原本是一个小花园,几年前,她爱上了画画的时候,父亲特意为她在这里开辟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天地,供她在这里创作鞅。
其实,她学画画的初衷,不过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她知道,父亲也知道,却彼此都没有说破。
画布上,一个年轻的男人俊逸fēng_liú,他半侧着身子,露出了他棱角分明的一大半侧脸,还有他犀利如鹰的眼眸。
这张画,无疑是精心之作,便是一个细微的线条,也是有仔细的处理过的。他在她的画笔之下,就像是活了一样,在纸上栩栩如生,然而,无论她如何的凝视,他终究只是自己画布上的一个肖像,她拥抱不到,也触摸不到。
当年,她明明可以变成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却突然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那场婚约,是她曾经以为的,上天的眷顾,却终究化成了一团泡影,在自己的眼前碎裂成一段一段的剪影。
白露愣愣的看着画布上的男人,记忆中,他就是这个样子的,英俊,干练,一怔,手中的画笔从手中无声的跌落。
她回过神,从地上捡起了那支画笔,还想在画布上添上几笔,却在举起笔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
似乎多添一笔,哪怕只是一条线都是多余。这张画是她几年前就画好了的,中间完善了很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画布已经泛黄了,上面的人像却没有受到影响,依旧英俊逼人,让人看一眼就足以沉沦。
白露痴痴的看着画像中的人,专注凝神的连外面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白雙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女儿这幅样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想想,也许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跟顾家结亲。
他白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却整天这样失魂落魄的,全都是因为当初跟顾家的那一纸婚约。
如果不是这样,也许白露就不会对顾家的那个小子有所期待,也不会整天都想着要做那小子的新娘。
白雙走到了白露身边,声音里透着满满的无奈:“露儿,还是忘不了他吗?”
白露掩饰尽了自己眼睛里的失落,淡笑着说:“不,父亲,我只是在想我那段愚蠢的过去罢了。”
白雙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忘了他吧,孩子,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老了,爸爸只想看着你好好的,你知道吗?”
“嗯,爸爸,我有分寸。”
白露扬起了笑脸,似乎是为了向父亲证明,她真的没事儿。
当年,她还十分庆幸,父亲能为自己跟顾家结那一门亲,第一次见到顾栖迟的时候,她就不能自已的爱上了他。
见到他之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跟顾家平分秋色的家世,良好的教养,还有她姣好的面容,都让她有理由相信,她生来就该是被宠爱的公主。
而白露的身边,也从未缺乏过追求者,那些追求她的人,她从未看上一个,甚至,当爸爸跟她说,她跟另外一个人有婚约的时候,她甚至十分抵触,还十分反感,她自己的婚姻为什么要让家里的人来做主?
可是,当她看到顾栖迟的第一眼的时候,她瞬间就沦陷了。如果她是公主,那么,顾栖迟就是高贵的王子,站在他的身边,她甚至都有一种自己很鄙陋的感觉。
那个男人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她想要永远的臣服于他。
于是,她开心的应允了这桩早就已经说好的婚姻,也日日期待着,能嫁给顾栖迟,变成她的新娘。
很难想象,两个有婚约的人,居然在她二十岁的时候,才见到了跟她有婚约的另外一半。
顾栖迟并没有反对跟白露的婚姻,反正他需要一个妻子,
甚至需要一个白露这样门当户对的妻子,既然娶谁都一样,那为什么反对呢?
没有爱情,没有交流,同样也是可以结婚的,因为,在他眼中,他和白露的这桩婚姻,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顾家白家两家,是世交,两家生意往来频繁,如果结亲的话,两家的合作将更加没有顾忌。
所以,他听从了爸爸的意思,约着白露见面。
白露当然很开心顾栖迟主动约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第一次跟顾栖迟约会的时候,她有多么紧张,甚至还破天荒的跑去专门化妆的店子去画了一个淡妆,还去服装店设计了一个造型。
她满心以为,顾栖迟看到自己会觉得很惊艳,可是,当他们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公园见面的时候,顾栖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今天降温,你穿这样不冷么?”
他丝毫也没有觉得她惊艳,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可是,她当时还自作多情的以为,顾栖迟说这句话,是在关心她。
在她眼中,顾栖迟就像是一块完美无瑕的美玉,他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