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音白死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没有想要留下眼泪的悲伤,因为事情来得太快,让她感到很不真实。这一切发生的就仿佛忽然蒙头一颗炸弹,来的措手不及。
仁修一直陪到她天蒙蒙亮,趴在手术台的旁边,看着逐渐冰凉的尸体。到了上午,警方找到了冉冉。仁修地给她一身衣服让她先换下那身沾血的婚纱。
她浑浑噩噩的换下那身婚纱,警察问了她很多问题,问的脑子都有些疼痛。
“被害人有没有在生活中或者公司上的罪过什么人?”警察问道。
冉冉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
她实在是不想回忆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这时枫老总出现了,他泪水纵横,摸爬滚打的跑过来。一把揪住冉冉:“是你!是你伤害了我儿子!”
冉冉被警察护到了身后:“这位先生,请您别激动。”
“绝对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枫老总指着冉冉的鼻子,恶狠狠,眼神凶煞的说道:“我儿子要娶她,她不愿意!一定是这样!就是她杀害的我儿子!”
数名小警察都来阻止他。
“这儿是医院,请您自重。”仁修说道。
枫老总平静了一会儿,才说:“你们警察要是查不到杀人凶手,我就让你们整个x市的派出所停业!”
警察受到威胁,可是致命的匕首上却没有检测到指纹。法医鉴定专家还需要进一步破案,警方给冉冉做完笔录就匆匆离开了,让她等他们的结果。
仁修直了夜班,很困,给她买了一份早餐就去办公室打小睡去了。
她根本没有什么胃口吃早餐,给仁修留了一张纸条就离开了医院。她去了枫音白的公司,现在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需要整治和调理,大家见到嫂子来了。忙都凑上来,还不知道枫音白已经被害死了这件事。
“嫂子,枫少怎么样了?”期中有人问。
昨天还对她笑的人,今天就这样去世了。冰凉的泪水流了下来,她摸了一下,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呢。还以为自己不会伤心,但是知道看到这些员工们的眼睛中都充满担心的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的答案时,才发觉悲剧已经发生了。
她说:“枫少……去世了。”
“什么!”大家都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
各种闲言碎语,各种谣言在公司中迅速传开,就像是爆炸后紧随而来的尘埃似的。让大家都吸进了身体里,钻进血液里,是枫太太害死了枫少?这样的议论越来越大。
机场旁,头顶一道道划破天空的声音响彻云霄。墨楼青提着拉杆箱,不断的回头张望,很不想离开这地方。总有一些记忆是放不下的,他承认自己是在逃避一些事情。
逃避那些不敢面对的事情,他举起手机,但是想了一会又放下。来来回回还几次,想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却没有勇气。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懦弱了!
安奇的话回荡在他耳边,是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如鼠。大概是不自信了吧,她已经是别人的新娘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是时候离开这个让人不愉快的城市了,忘记所有的事情,选择新的开始。
可是他真的放得下吗。
最终还是拨打了那个号码,滴滴两声后,冉冉接起来了。
“听说昨天是你的婚礼。”他说。
“嗯……”她举着手机,站在墨楼青的别墅旁。
“祝贺你……你今天一定很漂亮……”曾经幻想她穿着婚纱,雪白纯洁的裙摆至上,是在他心中最美的新娘。可是,今天,她穿上了婚纱,却再也不是他的新娘。“……你是不是穿着婚纱……你一定、是昨天最瞩目的……”
“我……”有些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来开门的是张妈,她刚走进去,就不说话了。
张妈很惊讶,说了句:“墨、太太……”
他在电话那边顿住。
冉冉立在玄关处,一步都不敢迈进。
面前是一块块被白布罩起来的家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地面。还有冷清的空气,张妈提着一些换洗衣物。
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别墅就仿佛是从来没有人居住过一样。
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楼青呢?
她还以为举着电话,打开门就可以见到他吃惊的模样。可是现在连他半个影子都没看到:“张妈,这是?”
张妈显然没想到开门会见到她:“您、您怎么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啊,墨先生一早就赶去机场了。”张妈说,把手中提着的包放了下来。
“他要去哪儿。”冉冉问道。
墨楼青不说话了,他心脏跳得剧烈,静静听着他和张妈的对话。背后是飞机起飞的预告,梦雅催促着将他推进了飞机。
“英国。”张妈说。
玛丽梦雅,他们在一起了吧。冉冉想,从此俩人再也没有什么羁绊,没有什么联系,她为什么会来到这栋别墅。大概是还有还不想放下的东西吧,枫音白死了,她没有一点感伤,却意外地有点儿欣喜。
还以为可以重归于好,一切想的大概都有点儿简单了吧。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梦雅问道,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是享受,一脸满足。
飞机起飞了,他将手机变成了飞行模式。
“他没和您说吗?”张妈问道。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去英国出差,大概是这样。”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