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奇,他……”冉冉委屈的说不出半点怨言,实际上他们只是在小打小闹打发时间而已。只是墨楼青那句心胸宽广到喜欢两个男人,那句话好似在说她滥情一样。
很过分,真的很过分,虽然大约只是无心的一句话。
墨楼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之处,他只是孩子一样不服气,脱口而出的气话罢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安奇摸了摸冉冉的头,说道:“你们吵架还真是小孩子啊,吵的我头疼,枫音白还没醒呢,你们就不能安稳一会。”
墨楼青转过头不再看她,外面晴天大好,凉风飕飕挂,半开的窗户刮起窗帘,零零散散的枫叶飘进来。
飘到了他的病床上,显得那样孤独,庞若隔世的王子一般。
这样一幅美如梦幻的景色,再配上他刚刚和冉冉吵架后的哀愁表情,显得更加美如画卷。
执事冉冉却无心欣赏,她转头问安奇:“医生又说他什么时候醒来吗?”
安奇摇了摇头说道:“我来的时候,他就在哪儿躺着了。”
小格嘉在冉冉的病床上爬来爬去,安奇这才发现居然把孩子给无视了,他们这帮大人还真是没有尽职尽责的。
“来来来让我抱抱我的干儿子。”她抱起小宝贝,放在自己膝盖上,双手掐住小格嘉的腋下,一遍又一遍的让他在自己膝盖上弹跳。“叫干妈,干——妈妈。”安奇耐心的对着小格嘉说道。
冉冉拍手,吸引了小格嘉的注意力,“安奇啊,他才不到五个月大,哪有会说话的。”
“那要多大才会叫爸爸妈妈?”她问道。
冉冉想了想,说道:“大概一岁吧。”
一岁,时间过得可真快。
冉冉才二十岁,竟已经有了孩子,安奇想,是不是等她们都老了的时候就可以做曾祖母了。
“等他会跑了,会喊爸爸妈妈了,会自己吃饭会上幼儿园了,到那时候,我们还能否在一起谈论以前的那些回忆呢?”安奇忽然伤感的说道、
冉冉不能肯定将来就真的会这么做,未来谁都不会预料到,只是她一定会坚信没什么不可以的:“为什么不能呢,安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对不对。”
安奇点头,是,一辈子的朋友。
等到小格嘉会到处跑的时候,她一定在和墨楼青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他们会结婚,或许还会有一个孩子。他们会住在一起,小格嘉会喊爸爸妈妈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干妈妈吧。
为什么最近她总是想起失去冉冉后的生活呢。
“安奇,安奇?你怎么了。”冉冉见安奇呆若木鸡的发呆,接过小格嘉,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什么事,安奇最近总是不太正常。
上一次她还故意疏远自己,冉冉想,一定是想念淡倾了吧。淡倾好久都没有消息了,或者是因为乐队的压力,毕竟失去了主唱,他们原本可以在北方出道的机会也被安奇拒绝了。
安奇及其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说道:“抱歉刚才发呆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淡倾了。”她问道。
“啊,”为什么冉冉会说起他,“恩,有点儿吧。”
总是忘不掉的,她还爱着他,只是外表不肯去承认。
爱情,在现实面前总是残酷的。
安奇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生活,将爱情抛弃,不,她不是抛弃,而是舍弃。
她已经没有权利再去爱,或者被爱。
所以,回忆之中,那些尘封年代的记忆,只是在发呆中、茶余饭后里,空虚的等候中,抓住最后的甜蜜罢了。
好似烟火一般,转瞬即逝,洒落在地上的,只剩下记忆的灰尘。
“我也有点儿想念他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拦着你,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如你重要。”现在也是,其实,淡倾有每个月都打钱给冉冉,无非就是让她好好照顾安奇。
在冉冉的饭菜下,安奇有胖了几斤。
只是这件事冉冉从未告诉过安奇,依照安奇的性格来看,她一定之后就会赌气拒绝冉冉的饭菜。
安奇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说:“我真的很爱他。”
冉冉就不一样,她们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冉冉实则有点儿喜新厌旧,但是总是站不住脚,她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只要这个男人对她好,掏心掏肺,她就会立刻被沦陷。
但是站不稳,当另一个男人更加疼爱她时,又会被打动,这样摇摆不定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就是改不掉。
似滥情,非滥情,竟有那么几分爱慕虚荣和耐不住寂寞在里面掺杂。
安奇却完全不一样,或许她这一辈子就只会爱上名叫淡倾的那个男人了吧。
她不会用男人填补寂寞的空洞,她是活在思念和回忆之中的从一而终。
一个弃旧迎新,一个忠贞不渝,她们的相遇就像是戏剧一样。
她们完全互补,好像在一起就变成了十全十美、完美无缺的存在似的。
冉冉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忘掉他,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安奇摇头,“只可惜你不是我,或许我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爱上除了他以外别的男人。”
遗憾留下了,那个遗憾就叫淡倾。
这么多年过去了,安奇的眼中自始至终都只有淡倾,这个男人几乎占据了她的所有视野。
其实放眼望去,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