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躺在床上看着管家捧着的药材,眉心突突的跳了跳。望着那些药材,秦相别过脸,狠声道,“都给本相扔了。”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容珂这小子竟然来嘲笑于他。说什么年纪大了就该好好在家养老,心胸狭隘难怪会被气倒。秦巡恨得牙痒痒又奈何不了容珂,一口气哽在喉间差点呜呼,由此对容珂更是恨。
管家出言阻止了秦巡,道,“相爷不可,这是皇上赏赐的药,若是相爷扔掉了被有心人看见了,保准会在朝中参您一本,介是可大事不妙了。”
秦巡也觉得言之有理,便也未再去纠结。只是一看到下人端着药来时,他总是一口气咽不下,即便死也是死不瞑目。容珂你这小子等着,本相总有一日将你除之。咕咚咕咚,三口喝完,将碗一摔,四分五裂。
容珂将米九送回了清心寺,凤眸幽深的望着米九,良久才道,“小九,本王娶你罢!”
“……”
米九掏了掏耳洞,问道,“王爷,你刚刚说什么?风大没听清楚!”
容珂终于勾唇一笑,邪魅的脸庞渐渐靠近米九,在她耳边低语,“小九,你过于专注前方的风景,而不曾留意旁边。我该怎么办才好!”
米九不明白这句话,抬起头看向容珂,眸中泛着迷茫与不解。
摸摸米九的脑袋,容珂柔柔一笑,“回去吧!”
“可是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莫放在心上。 ”
米九挠了挠头,也未去再想容珂的话。身影消失在寺庙门口,容珂才上了马车回去。
回到王府中,容珂便去了书房。站在窗前双手负立,深邃的凤眸望向湖水。忽而长叹一声,闭了会眼,坐在书案旁拿起一本书深入其中。
今夜,清心寺来了一名贵客,显然化尘是尤为开心的。他热情的为陆子俊介绍寺中的每一位弟子,就连隔壁的尼姑庵也一并介绍了。陆子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每每都敷衍了事的点点头,其目光却一直放在门口处。
化尘见此,约莫也猜到一些,双手环胸站在陆子俊旁边一同望向门口处,”你放心,小九很快就会回来的。”
陆子俊闻言,俊脸微微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大师——”能不说得那么露骨么!
“师父,师姐回来了!”小沙弥急匆匆的跑进来,瞥了瞥门口。
一见到米九回来了,化尘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的笑意更浓,“小九呀,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师父给你准备了好吃的。”
一听这话,米九的脚步瞬间僵硬,眸光微闪,“师父,你突然对我这么好,真有点难为情。”
“瞧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师父怎么就不能对你好了。”说罢,他将陆子俊拉了过来,介绍道,“这是陆尚书,也就是之前为师给你介绍的对象。”
“小九!”陆子俊温文尔雅一笑,上前几步朝着米九微微一作揖。
米九亦朝着陆子俊点点头,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呃,不自在。对,就是不自在!直接越过陆子俊,将化尘拉向一边,小声问道,“师父,你又在搞什么东西,我已经被你害惨一次了。”
“徒儿你放心,这个陆尚书是绝对的好夫婿,师父不会看走眼的。”
米九挑眉,一脸的不相信。
与陆子俊客套了几句,米九便转身前往尼姑庵。岂料路还未走几步,前方一片身影将自己的路挡着,他温雅一笑,客气道,“小九,出去走走可好?”
米九斜眼看着陆子俊,想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夜间的虫鸣声如同一首曲子浅唱低吟,玄月高挂于天空之上,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米九本就受不了这种寂静,忍不住道,“可以回去了么?”
陆子俊一时间哑然,定了定心神,“小九,我知你对我无任何想法一切不过是化尘大师擅作主张。但大师这般做是有理由的,你先坐下来吧,我与你讲一个故事。”
两人一同坐在台阶上,望着前方的玄月,聆听着故事。
在还没有成为尚书之前,陆子俊还是一介穷书生,那时候他有自己的青梅,二人虽未成亲但也时常在一起从未分离。他苦读圣贤书三年,她亦时常陪在他左右,不曾离去,即便那时日子艰苦。而后他上京都赶考,她在家乡等他归来,金榜题名之际便回到家乡娶她。
那时,陆子俊在京都无任何背影,到处受人排挤。即便这样他依然咬着牙度过每一天。然而朝中一名大臣将他的试卷与另一人的交换,当时并不知晓这件事。他名落孙山之际,觉得不该是这样,自己这般努力怎么还未高中。他日日沉醉酒乡,那时是真的忘记了还有个青梅在家乡等着自己归去娶她。
后来,先皇驾崩。听说容珂封为摄政王,容镜为帝。这件事本跟他没什么关系,可是那日容珂亲自找到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嗤笑道,“难道你准备这样子当一个尚书?”语气带着威严甚至嘲讽。
他当时彻底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容珂拿出圣旨念了几句便将圣旨递给陆子俊。
而后容珂坐了下来,与他喝了几杯,才道出事情的原委,“朝中一名大臣徇私枉法,将你的试卷与另一人交换才至于你名落孙山。你放心,本王已将他们斩首。明日一早便去史部报道罢,那里自有人教你。”
“王爷——为何这般提携我?”当时陆子俊确实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