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可要给孩儿做主。”粗犷男人一见周茗,立即蜕掉那些强抢女人的涙气,扑到了他身上。“那女人明明是我真金白银买的,有人污蔑你孩子为专抢女人的土霸王……”
风绝尘不慌不忙,随在粗犷男人身后,听他喊着某人爹爹,又耐心听了一轮长篇大论恶人先告状的话。
才拉着瘦小女子,绕过粗犷男人,看着他怀里的瘦老头,鞠了鞠身,“想必,这位是周大人了。”
周茗张着小眼睛,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用力将其推开,“某正是周茗,这位姑娘是……”
周苟用眼色示意师爷将儿子拉到一边,随后走到风绝尘面前,却没有装出一副为官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可是知道,就算他在风绝尘面前如何装,也没什么用。
将瘦小女子护在身后,风绝尘利落的对面前的周大人道,“既是周大人,那名男子可是你的儿子?”却一点也不提及自己的身份。
她身后的女子,缩了缩身子。
“正是犬子,不知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或许是因为风绝尘的身份,又或许是因为她稳如泰山的态度,周茗一点也拿不起平时耀武扬威的官势,反正有点低声下气。
“姑娘可将事情缘由告之与某,某定会秉公处理。”
风绝尘微微一笑。‘眼前这人真不亏是当官的,人情世故,真是通明,也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啊’!想着,她笑着更灿烂了。
“爹,是她抢我的女人,凭什么还要对她低声下气!”眼见自己的知府爹爹如此买风绝尘的面子,这全都是周福财意想不到的。他爹不是应该像平常那般,无论他做何事,都会护着他吗?
“爹,你就得给我捉她进去坐牢房!”
“胡说!”周茗说着,扬起手就向周福财走去。
“大人……”眼见那周茗的手就要甩到儿子脸上,风绝尘开口唤住了。她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看一场父亲教训儿子的戏。
“大人,我看这一切都是误会,这名女子是我家奴婢,不小心得罪了令公子,我这就将其领走。”她就不信那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县官在见她之前,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反正风绝尘来的这一趟可是满满的信心。而且,她来这里,并不只是想看一场家庭闹剧的。
她为的,不过是给所有看不起她作为宰相女儿,却轮为离王暖床丫头的官场人看而已。现在,目的达到,她便不想逗留。
“何将军,麻烦你帮我把人带回王府。”
风绝尘每每说出来的话真是出奇所有人意外,这不,连偷偷随在身后的何南,她都知道。
被捉了个正的何南,无奈的从门外走进来,“是,姑娘。”尽管他挠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这风绝尘会知道他随尾到县府来。
这会,他也才知道,离王为什么会那么放心的离开。无奈领了命,无声把人带走。
风绝尘瞥了一眼那如被雷霹到般,僵直了身体的周府大人,作了一个告辞的动作,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离开了。
待风绝尘走出周县府的时候,天边已彤红了一遍。原来,不知不觉,她已出来了一整天,摸了摸肚皮,看了一眼何南与那名女子越来越小的身影,决定还是回王府填饱肚皮再说。
与风绝尘的淡定相比,那领命带女子回府的何南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先是在城中寻了个客栈,将女子安顿后,再匆匆的到离王府去找洛一凡。
“王爷,你倒是说说话。”到离王府一见到洛一凡,何南就迫不及待的将他随在风绝尘身后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给说了出来。
可是,他倒也没想到,平时淡定的离王,这下更是给他玩起了高冷来,不禁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想想,他自下朝见到风绝尘后,到现在向离王报道,都没进过一滴水,人家还不领情,就来气了,可毕竟身份碍在那里,只好生闷气。
洛一凡瞥了何南一眼,停在他身上,“你这胄甲,挺好的。”终究,他还是没让好友白白生气。
二人曾出生入死过几次,洛一凡又怎么不会知道何南的脾气。
何南一顿,再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胄甲,又想想自己平时经常出入离王府跟离王谈军事,风绝尘不可能一次都没撞见过他,心也宽了下来。“那女子怎么处理?”
事情挑明,那么问题就来了,风绝尘爱管闲事没惹到什么麻烦就算了,如今将一个拖油瓶转交到他们手上,是有什么目的?
“要不,我找人去查一查那女子的底细。”
洛一凡斜看了何南一眼,背着手走到窗边,仰头望着星空,一又黑眸蜕去了冷,只剩下落寂。
多年的情意,让何南知道洛一凡这是默认,也算是下逐客令,作了一个告别的手势,悄无声息的离开。
夜已深,几许风吹拂,洛一凡任由风吹着披散的头发,伫在房间的窗前已有一个多时辰。风,带起了窗棂,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洛一凡略低头,发丝遮脸,望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石块,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