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王爷撑腰很了不起吗?’
风绝尘能从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头,读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撇了撇嘴,装作没有听见,思绪却全围绕在了案件上。
记得昨天一直到今日凌晨,她都跟洛一凡在一起,那家伙不会不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为什么偏偏她连一句他辩护的话都没有听见?
难道之前他与她的调侃,都是假象。
风绝尘抬眸,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洛一凡,发现他如尊大佛,冷眼看着这一切发现,一点说话的yù_wàng都没有。
这才是真实的他吧!想着平时与自己斗嘴,调侃自己的洛一凡,风绝尘有些傻傻分不清楚。
“来人!”
见风绝尘一直没有反应,想必洛一凡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多偏袒,何况,人证物证俱在,梁州府又怎么能让人这样剥自己的官脸。
二位衙役一听,立即响应,握着长棍,嚯嚯走到风绝尘身后,在众人欢呼而期待的目光之下,两条棍子同时举起,眼看就要落到她的后腿上。
洛一凡更是直接无视起来。
“我从未听说除了犯人,辩护状师在审堂上也要跪下!”
风绝尘这无预兆的往前跨了两大步,走到梁州府的眼皮低下,厉然大喝,她的眼没有看梁州府,而是看着往日天天都称呼她娘子的洛一凡。
她总算是看清楚这个人了。嘴里说一套,背后做一套。
风绝尘阴沉着一张脸,忽的转身,将堂上的人都看了个遍,甚至,连那两个刚才想屈打她跪下的衙役,正蠢蠢欲动的望着她。
只要梁州再次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握棍上前,重重的给她两下子。
其它站在衙门门口的百姓,包括跪在地上的伍松仁,他们都惊呆了。
这个时代,普通百姓的心底,没有人人平等之说,只知皇权是不可侵犯,在一个官宦统治的地方,当属那个官宦最大。
风绝尘现在这样做,除了不将当官的放在眼里,蔑视衙门之外,还做了一件多年来,他们半点都不敢逾矩的事情,心底除了恐惧,还有些许爽快。
梁州府铁青着一张脸,将惊堂木抬起,正想狠狠的拍下去,转眼想到什么,看向洛一凡。
只见他面容如死水,半点也看不出生生气的迹象,惊堂木只好僵在半空,转而问他,“王爷,您,怎么看?”
问得可是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离王,虽然知道他在京城里不受宠,可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人家的身份就足以压死你了,莫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净说那何南将军身后不知藏了多少暗卫。
“我用眼睛看。”
洛一凡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让人吐血的话。
弄得梁州府哭笑不得。
但案件进行到此,不得不继续下去。
“嫌疑人,你说你是辩护状师,你有授权的吗?”
没有脑子,当然不能在这个三地中枢之地当这么多年的官,梁州府第一时间就查你的状师资格证,他也知道风绝尘拿不出来。
这样,即两边不得罪,又能为难她。
果真,风绝尘一时间也没想到这个,她那个时代当律师还有人证书,可这个时代,不就皇帝一句说了算吗?
对了,风绝尘望着洛一凡的水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王爷是我的导师,我正随在他身后学习,证书日后便会有。”
意思很明显,你要证书找离王要吧!他给就算有,他不给,我一样是一个状师。
有道是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
审堂安静下来了,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喧嚣,任谁也想不出这个风绝尘会给梁州府出了一道么这难的问题。
就连洛一凡也不想到,眼皮底下的那个小妞子,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还能这么牙尖嘴利。本着说应该是得理不饶人,她现在是不得理,也不饶人。
洛一凡稍抬头,微弧唇,清辙绿水般的容颜绝代风华,容在场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呆滞了弹指,待醒悟之时,人人转而望向风绝尘。
暴殄天物,与这样的一个无赖在一起,绝对的暴殄天物啊!
可这沉醉的人里头,绝壁不包括风绝尘,那张脸她虽不至于看腻歪,但也已产生了免疫,何况那张脸皮底下的性子,她不能说十足的了解,即便了解三分,也让认退避三舍。
“好了!咱们现在转回到案子上面来!”
风绝尘的话如当头一棒,将所有被离王美颜‘迷’得如痴如醉的人都惊醒了。
无论男女,个个都知道自己竟不小心迷晕了头,都有默契的摸着鼻子,尴尬的别过脸。
那梁州府更是尴尬的不停的假装咳嗽。
“这位伍小哥,姑且喊你小哥吧!”风绝尘自信的走到那跪在地上的伍松仁面前,转了一圈,再审视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是怎么发现你嫂子与我……不对,与别人通奸的。”
“对了,大人,伍小哥的嫂子是不是被你们拉去医治了?”
不等伍松仁回答,风绝尘又将茅头指向梁州府,一点也没让他省心的机会。
审了一辈子案的梁州府,真是头一回遇到了这么难缠,又不能将其怎么的的嫌疑犯,不得不点了点头,“对,让人去简单处理一番她的伤口。”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状师’,梁州府真是不想让人给那受伤的嫂子包扎都不行。
洛一凡也在这个时候,对风绝尘说的事情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