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大乱,刚刚才平静下来的平安京,突然又陷入了一股汹涌暗流之中。
连日来,京都之内,接连有数位大臣被发现横死于家中。经查验,发现他们皆是死于剧毒。
经调查,此毒十分奇特,初时并不会有十分明显的感觉,它会在人体内潜伏约莫一、二日,然后突然爆发,致人死地!
此事一经传出,整个平安京的朝臣们皆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朱雀天皇得知后亦是极为震怒,下令急诏众臣,要求彻查此事!
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京都之内突然有了这样的一个传言,道是先前在早良亲王之乱中曾经大放异彩的大唐女子实为大唐派来的细作,此次前来东瀛的真正目的是因为听闻朝中有近半数大臣皆对大唐无甚好感,便受命前来查探。而此次事件之中死亡的大臣们,恰恰全都是反唐一派!
那些死亡的大臣虽非斩j□j中十分重要的人物,但一下子死亡却也能对这一派产生不小的打击,再加上因此造成的人心不稳,斩左(呵呵)派的中流砥柱、藤原广嗣立即便有所动作。
“啊拉~真是荣幸呢!居然能受到藤原大纳言的邀请,还专门为我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从蜜虫手中接过请柬一看,李霜临的唇角勾起一抹隐含愉悦的兴味笑容。
“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吧!你究竟知不知道,整个平安京都在传你就是杀死那几位大臣的凶手!这次藤原广嗣大人来邀请你肯定是来者不善,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源博雅瞥了眼李霜临手中的请柬,一脸忧心忡忡道。
“人不是我杀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那位藤原广嗣大人真的想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个黑锅硬套在我头上,那这件事情才是真正的有意思了呢!”嘴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女子黑如曜石般的眸子中隐隐闪过一丝不合时宜的期待之色。
背上的红伞之中传来一阵略带不安的波动,李霜临在面具掩盖下的面容不由得柔和了下来。用密语说了些什么,某大妖才暂时隐没了声息。
在博雅满是担忧,晴明一脸深意的目送下,李霜临离开了晴明的宅子,将鹃啼红留在房间里只身一人来到了藤原广嗣的府邸。
抬头看着那扇仿佛欲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大开的府门,李霜临双眼微眯,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从容优雅地踏步迈入了这一场鸿门之宴。
在仆人的引领之下,李霜临来到了宴会举办的庭院之中,见到了她“心心念念”许久、在前世鼎鼎大名还曾直接间接送了她不少经验的藤原广嗣。
从进入庭院的那一刻起,李霜临就开始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了坐在中央的男人,只见那主位上的男人生得一副高大魁梧的形貌,即便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依旧能隐隐感受到那具身躯之上散发出来的力量,足以看出他本身的实力绝不会低。然而,他虽生得一副标准的武夫样貌,却丝毫不见鲁莽粗鄙,反而出奇地显露出一股儒雅智慧来。
不愧是能在剑三中原搅风搅雨那么久引起巨大骚动的斩左(呵呵)派真正首领,果然是个人物!
一句赞叹过后,李霜临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丝毫不见异色。优雅地向主位上的人福了福身,她拿出当年在七秀坊时所见过的坊内弟子会客的姿态,一股清雅端方的温婉气质瞬间满溢院内,令人如见阳春三月、风景如画,即便是脸上那稍显冷硬的半边面具也丝毫未损其气韵,端的是正宗的江南水乡方能养出的风骨卓姿。
“李夏见过藤原广嗣大人。”
“您就是那位来自大唐的李夏小姐?”眯了眯眼,藤原广嗣看着面前一派平静之色,做姿态从容的女子,摆出和善的笑容道:“真是久仰大名了,此前京中有许多大人都十分仰慕您,欲邀您过府一叙,您却都避而不见,我还以为您不会来参加这场宴会,没想到您竟能赏光,实在是不胜荣幸。”
“藤原大人不惜为我办下一场宴会,我若不来岂不是让您白费苦心?更何况,您的声名在这段时日我也耳闻不少,自然是想趁此良机见见您的。”
“哦,是吗?”眼神黯了黯,藤原广嗣似是很高兴地笑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招呼着李霜临坐下,宴会便正式开始了。此时,两人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和一个有礼貌的客人,斩j□j大臣被暗杀一事未被提起分毫。一时之间,院内倒还真是一副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景象。
席间,正当众人兴致正高的时候,一个陪客突然有些醉醺醺地指着李霜临的面具嚷嚷起来:“李夏大人,您为何要带着面具?这、这实在是无礼…”
见此情景,李霜临瞥了眼没什么反应的藤原广嗣和周围众人一眼,在心道“果然来了”之余,不由得产生了熟悉之感。盯着那个正被边上的人使劲拉下去的人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瞥到那只断了的左耳,她总算想起这浓浓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了。
“是你!吕庵贤!”皱了皱眉,她心知会在此处见到吕庵贤,说明年自己隐隐的预感不假,这人的确是个不怀好意的细作,便趁着这天赐良机,故作不快地讽刺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让我对东瀛男子对女子的无礼程度有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咦?你怎会知道我的汉名?”听到这话,那吕庵贤倒也不醉了,瞪大了眼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道。
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