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看着刘晓君气愤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这边采音、采绿刚把江芷、江春扶回星澜院,江顺就赶了过来。
“什么事这般着急?”江藜问道。
江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江藜,道:“我今儿在集市上卖柳筐,有一个小厮过来把这张纸塞给我了,说是让我转交给你。”
“给我的?”江藜好奇的接过纸。打开了,之间上面写了“未时一刻,请至杏花楼一叙,有要事相商”。落款是个晏字。
江藜所认识的人中,叫晏的只有一个明王世子周晏,难道是他写的纸条?
“那人怎么说的?”江藜问道。
在集市上有人塞了个纸条过来,又压低了声音说话,那一瞬间江顺懵了一下。不过事情还是记得的,边回想边道:“那人猛的冲过来,问我柳筐多少钱一个,我递了个柳筐过去让他看看,他趁机就把纸条塞给我了,直说让我交给江大小姐,说你知晓。”
江藜跟周晏并不熟悉,不过明王世子有着京城小霸王的名头,这样藏头露尾的做事,可不像他的风格。难道是通州房契跟地契的事查出来是跟谁有关了?
“我没听到外面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啊。”江顺挠挠头。这些天他一心扑在挣钱上头,每天走街串巷的,虽说是收集信息的好时机,可他并不擅长这个,而且人家谈论的人是谁他也摸不着头脑,所以并不清楚外面的传言。
“这事我估摸着江开肯定知晓。”江春肯定道。
采绿也跟着连连点头:“江开最爱这些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了,只要你想知道的,他都能给你打听出来。”
自从上回顺天府来人说自个跟通州命案的嫌疑洗清了,后续的消息她一点儿都没听到了,也是得好好打听打听。
吃了晚饭。天色还早,江藜、江春出了远门去荷花池附近散步消食,没一会儿江顺就带着江开过来了。
“这事啊,最近还真的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呢。”江开一听江藜问通州命案的事。顿时热情起来:“世子爷说房契地契不明,我到底是买的房子呢,还是买的地呢?买房的钱该如何算,买地的钱又该如何算?地里的收成如何等级的,每年的税收又收了多少等等,在朝堂上。世子爷一人直面户部众多官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户部尚书答不出来,下面的官员也都各个只知道请罪,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世子爷就说,通州离京城这般近都存在这样的情况,那离的远的广州、福建、西南等地,不是蒙蔽的更加严重了?所以他当朝奏请重新丈量土地,最近朝堂上每天都在为这事争吵着,有的主张重新丈量土地,有的反对说这事劳民伤财,两方各不相让,一直僵持不下。世子爷前两天请人在余音阁听小曲,还遇到了刺杀,据说受了点儿轻伤,现在还在府里养伤呢。”
“世子爷受伤啦?”江春关切的问道,她对这个平易近人,救江藜于危难的皇族子弟还是很感激的,听到他被人刺杀,心里也跟着一紧。
江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我听麻子说世子爷其实根本就没受伤,刺客都还没近他身就被护卫给拦下了,他就是受了点儿惊吓。他们这些人命多尊贵啊,就是被蚊子叮两口都得将蚊子赶尽杀绝呢,更何况这回是在天子脚下遇刺了。圣上都下令这事要严查到底,让世子爷在府里好好养伤,其实就是在刺客没有全部被抓起来之前,让世子爷在府里不要出来的意思。”
自个遇到劫杀都好些天没缓过来,更何况是命这般金贵的世子爷了。江藜也很明白圣上他们的考虑,特别是在世子爷一力主张要重新丈量土地的敏感时刻被刺杀,总是多少让人不安的。
“怪不得世子爷要见你还要偷偷摸摸的,原来是怕把刺客引来啊。”江春恍然道。
江开听的两眼放光的看向江藜,道:“大小姐要去见世子爷啊,约在哪里见面,需要小的带路吗?”自从上回跟世子爷一起吃了顿饭,在余音阁听了清芳姑娘弹琴,江开在府里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最近风头过了,他正好在想怎么将这样的光彩延续下去,就听得江藜会去见世子爷人,让他如何不激动。
江藜沉吟片刻,低声吩咐了几句。江开皱着眉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江藜的用意。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保管后期你有风头出。”江藜道。
被人揭穿了心思,江开挠挠头,笑着应了。
“为大小姐做事,别说是出风头了,就是让我倒贴本钱,小的也是愿意的。”
江春撇撇嘴,骂道:“狗腿。”
江开倒不介意,只又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江藜的吩咐,确定不会弄错了,这才接过东西走了。
……
明王府,世子住的院子里,周晏正抱着一盘荔枝吃的欢快,旁边书桌前,桐木抓头挠腮,恨不得将面前的纸盯出一个洞来,苦苦思索良久还是没有想起来这个字怎么写,正要偷偷问旁边的松木,就听周晏开口道:“你可要想好了,松木要是告诉你了,你就得抄书二十遍啊。”
虽说抄书二十遍是个苦刑,可是写不出来字,这封信就寄不出去,耽搁一天,远在边塞的徐家少爷收到信的日子就会晚一天,到时候他回信的日子也会晚一天,来回路上再耽搁一天,那下一封信到的日子就会晚三四天的时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