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
这一夜宁心想的很清楚,既然冷翼对她并不是真心的,他既然都说结婚证是一张纸,这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了。
就算结婚证是一张纸,她也不想要这张纸。
另一边,照片,在冷翼指尖打转,仿佛着了魔力的扑克牌,下一秒,打着旋儿的四散开来,纷纷扬扬洒在了她四周。
“离婚总得有个理由,不知道这个新婚夜新娘子在婚前跟别的男人上‘床’……”冷翼笑得邪肆,蹲下身,攫住她微扬的下巴凉凉开口,“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还有脸跟我提离婚?”
话落,宁心蹙眉,不太明白他话的意思,而当视线落到那些照片上时,她身体猛地一震,手,竟不自知的抖了下。
那些照片……竟然是她的……‘裸’/照,和一个只拍到了侧脸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显然是……顾义!
宁心倒‘抽’了口冷气,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灵澈的双眸,此刻木讷的很,看向冷翼时,填满了难以言明的心伤……
她在无声的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冷翼知道,宁心这丫头,很单纯,却……一点都不笨……她在质问他,而不是疑问。显然,她知道了这是他亲手为她设下的一个局,至于她想知道的原因……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冷翼给的答复,便是这一句。
宁心吸了口气,尽量保持着情绪的稳定,她不再问,冷翼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的事情,不,我说的再清楚一点,你和顾义的事情,这些事情不说你也知道,对于我而说,你最后的价值,就是给我生个孩子。”
顿了顿“所以,无论你跟谁做,跟哪个男人上‘床’,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宁心,我不可能再爱你,我说了,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生了孩子,我会放你自由,让你以新的身份生活,对我对你,这是最好的一个选择。”
“……”
冷翼说了很多,宁心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直到他起身的那一刻,她仓惶的拉住了他的手……
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宁心抬眸,失了血‘色’的‘唇’,微微张开,“怎么会一样啊……冷翼,我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残忍到,将她初起的情愫扼杀在萌芽中,残忍到,让她觉得昨晚的自己是多么的恶心!
她想,他这么对她,起码会有一点愧疚之心,可惜,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甩开她的手,漠然嫌恶的姿态,像把利刃,狠狠-‘插’在她的心口。
她还来不及喘气,他又将刀硬生生拔了出来,利落的砍断她心底处最柔软的那抹初恋情衷,他说,“喜欢我,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宁心,别说我残忍。”
“……嗯,你告诉过我,太轻信人,会吃大亏,是我太笨太蠢,轻易信了你,转眼就吃大亏了。”宁心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漂浮在云层里,轻柔得诉说着,对着冷翼,也对着自己。
她呆坐在那,没有一丝生气。冷翼睨了她一眼,单手抄进‘裤’袋,削薄的‘唇’瓣凉凉开启,“你最好乖乖听话,别给我使什么幺蛾子。”
话落,冷翼转身离开。‘门’,“哐当”落锁。
‘门’外,冷翼深吸了口气,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僵了片刻,才迈步缓缓走下楼梯,而‘门’内,宁心望着满地的她和顾义的“‘艳’-照”苦苦笑着……
她俯身,她将那些照片一张一张捡起,而后一点一点撕掉……碎片扔进纸篓,宁心起身,‘裸’着身子进了浴室……她站在淋浴喷头下,任温热的水,自头顶倾覆而下……
冲刷掉她的泪水,也冲刷掉……她满身的污/秽!……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宁心穿戴整齐下了楼,手中,抱着那只纸篓。
正在打扫客厅的张妈见她下楼忙迎了上来,“少‘奶’‘奶’,厨房里有粥、小菜,还有牛‘奶’和面包,您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热!”
“别热了,我没什么胃口。”宁心想给她一个歉意的笑,却怎么挤也挤不出来,只好放弃恹恹的道,“张妈,能帮我生个火盆吗?我想烧些东西。”
“火盆?”张妈有些疑‘惑’,当即却爽快的应下,“好,我马上去准备。”
然,就在张妈离开的前一刻,宁心犹豫着叫住了她,“张妈,你今天大概……几点来的?”
“早上六点来的。”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宁心紧张的盯着张妈,张妈想了会儿,蓦地“噢”了声,听得宁心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屏息凝神,听着张妈说出早上发生的事,“早上我进铁‘门’的时候碰到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走得很快,我叫他都没反应,可能是个聋子或者哑巴,我正纳闷呢,进来后看到少爷站在别墅‘门’口,就问了那人是谁,少爷说那是他一个朋友。”
“……”宁心咬‘唇’不语,恐怕那个男人就是给冷翼送照片的人,可是那个男人怎么会拍到她跟顾义的‘艳’照,况且她跟顾义根本就没有做过。
他们两个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会出现哪些照片。
见宁心脸‘色’不好,张妈有些担心,“少‘奶’‘奶’,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既然是少爷的朋友,那就没什么问题。”宁心摇头,让张妈去准备火盆,而这时候,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