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当场买了下午的动车票,立马收拾东西,起身准备去车站。
因为没有告诉她妈妈,所以她打算步行到几公里外的公交车站牌等车,虽然辛苦些,但此时怒火冲脑的她并没有想那么多,拉着箱子就往外走。
就在她到村口的时候,听到祠堂广场传来一声车鸣。
一辆银白轿车缓缓开过来,停在她面前,司机可不就是陈旭吗。
“走啊,带你一程。”陈旭微笑着说。
陈玲玲心情有些复杂,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打开后车门,进到车子里。
“哥……”
坐轿车去当然比走路舒服,可陈玲玲心里放着事儿,总开心不起来。
陈旭知道她要说什么,他连忙打断她说:“你不用说了,要借钱让堂哥自己问我借,他要觉得拉不下面子不肯来,我不会借给他。”
陈玲玲面色黯然,心底暗叹一声,她打小和陈旭关系好,现在两家关系闹成这样,她夹在中间非常难受。
陈旭知道她为难,所以才让她早早离开。
劝走陈玲玲对陈旭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现在他家和二伯已经仁至义尽了,要是二伯母再来胡闹,他绝对不会留情,陈旭这么做只是不想让陈玲玲卷入这场漩涡中。
把陈玲玲送到蒲溪镇的汽车站后,陈旭一直等到她坐车离开了,才开车回村子来。
但他没想到,一回到村子里,面对他的就是一场责难。
他这位二伯母戴雪荷,没等他下车,直接砸了一块砖头过来。
要不是陈旭倒车及时,可能车子真被砸到了。
他从车上走下来阴沉着脸,瞪着戴雪荷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砸一下试试!”
他对这位二伯母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胡搅蛮缠,为了一块早就分好归属的地,亲情都可以不顾,他还顾忌什么!
“你和你爹一样,都不是好东西!你把玲玲拐哪儿去了!”戴雪荷眼睛通红,好像发怒的狮子一样。
“都九月五号了,当然是送她去报道了。”陈旭淡淡的说道。
“要你管她的事儿?你算什么东西!”
“伯母,留点口德的好!”陈旭脸色有些难看,他处处给她面子,但现在看来,人家是一点都不领情,偏要把事情闹的全村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才好。
“嘿嘿,你们一家子不就是怕别人知道你们骗遗产吗,我偏要说,偏要闹出去,一场白事的钱就想套十几万的地产,做梦!”
戴雪荷现在的模样活似一个泼妇,已经没有半点理智可言。
而陈旭心底越发不耐烦,因为二伯和二伯母平时都在外地做生意,平时他也不怎么和二伯母打交道,陈旭很少领教她的真性情。
但这次真是让他见识到了,为了钱人可以无耻成这样。
“伯母,我一直在给面子,不要惹得大家最后都不痛快。”陈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大家都来评评理!”
戴雪荷缠着陈旭为陈玲玲是假,想要敲一笔钱才是真,陈旭冷眼一瞥,把车子往边上一停,然后冷笑着说:“去年那块地半文不值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闹?你觉得不公平,当时你怎么没掏钱办白事?占了便宜了,现在又觉得吃亏了是吧?”
“不管我爸还是我,都不会吃你这一套,咱们两家的情分现在已经没了,我最后一句劝,做人要懂得廉耻。”陈旭说罢,转身走了,戴雪荷想要拉住他,但她哪里赶得上陈旭的速度。
她倒是想砸陈旭的车子,但过了那一阵火后,她哪里还下得去手,这砸坏了可就是好几千,还不占理,万一让她赔偿就不划算了。
而且,她心底又想,陈良佑有多少身家她是知道的,到现在陈旭房子都没影,不可能掏出钱给陈旭买这么好的车子,这让她产生了新的怀疑。
而犹豫间,之前砸车子的勇气又去了大半。
可是,陈旭没想到,回到家里不久,戴雪荷就把这事儿闹到全村了,别说陈良佑,就是在后门拔鸭毛的谢红燕都知道这事儿了。
陈良佑阴沉着脸没说话,过了一小时后,他直接揣着房产证出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听了邻居不断的“汇报”,连陈良佑这个老实人都坐不住了。
“妈,你就甭去了,我跟过去看着就行。”陈旭把谢红燕劝回去,和戴雪荷这样不要脸皮的人,没必要让老妈跟着呕气。
把老妈劝回去后,他赶忙跟上老爸的脚步。
趁着戴雪荷在村口说叨的当口,陈良佑带着房产证赶到了村口,把房产证拿出来一亮,让众位村民都看了看。
然后他对着戴雪荷冷冷地说道:“嫂子,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出钱办白事,那块地留给我,当时那块地可一文不值,也没见你来抱不平,怎么,现在涨价了,你心底不痛快了?”
老村子的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说白了也是钱的问题,大家嘴上不说,但怎么回事心里都明白。
可他们也不能说啥,一说叨没准自家也起火了,只能看看热闹。
戴雪荷现在是不要这张脸了,她冲上来就想撕掉房产证,却被陈旭一把抓住。
“大小俩骗子,一个刚大学毕业的臭小子,哪来的钱买车,肯定手段不正当,说不准早把那块地给卖了。”戴雪荷看动手不成,嘴上继续叫骂,这套说辞在她看来是最有力的证据,证明陈良佑早就卖地了。
“你们这是干嘛!一块地的事儿,闹得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