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没想到林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栾凤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脖颈仿佛成了生锈的齿轮,带着脑袋,把那惊愕的目光从林雨身上一点点挪到了姜清池的身上。
这是她的女儿啊!她拼命保护的女儿啊!
栾凤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被打击地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没有了。
而姜家众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只是除了震惊之外,眼中俱流露出愤怒的神色,目光仿佛钉子一般,全部钉在姜清池的身上。
姜清池面色不改,只是如往常一样,乖巧地走到了天文、天武的身后,与林雨并排,不疾不徐地道:“的确是我。”
一时间,姜家人除了愤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骂姜清池“吃里爬外”“忘恩负义”的话似乎也不对,毕竟他们没给她吃什么,更没什么恩。可若说她“忘记自己姓什么”之类的,好像就是间接承认了林雨的话,从菜谱中得益的是他们,他们也许就要见官了。
栾凤还没从矛盾中清醒。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这两天没睡好的关系,否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呵呵,那是她至亲的女儿啊!她把菜谱给姜家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们娘俩能有更好的生活?不会!她一定听错了!清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栾凤看了一眼自己身边刚刚姜清池站的位置,再看看如今在林雨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谁?于是,仿佛再没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姜清池刚要动作,林雨立刻拉住了她。
“在这里说什么也说不清楚,姜栾氏,跟我们走吧!”
“我们不知道什么菜谱!小孩子编瞎话你们也信,少拿什么县衙吓唬我们!”姜家的一个人开口道,只是言语中的颤音,到底泄露了他紧张的事实。
“就是!这事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立刻。姜家人开始出声符合。
“你们怎么说,我不管。就算你们不让我带栾凤走也可以,只是清池是举报人,是必须跟我一起走。你们就等着县衙的传唤吧!”说着。林雨便回头要走。
“林姑娘且慢!”终于,姜家大伯忍不住出了声。见林雨又把头转了回来,才道:“实不相瞒,确实我们卖了一道菜。只是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栾氏是告诉了我们一道菜而已。但是。栾氏没说那是需要保密的东西,我们又觉得挺新奇的就给卖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林雨勾了勾嘴角,不愧是能把栾凤弄得要死要活的人,即便是个老农,可是见风使舵的本事还真不简单!
“这位是——”林雨没理他的话,只是从始至终,才看他第一眼而已,仿佛刚看见这样一个人一般。他在姜家向来说一不二,哪知今日却被林雨忽略的这样厉害!只是事关自己家族的利益。他也不得不把这口气咽下。
“我是姜清池的大伯父!”他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身子,这才说出来。
“原来是姜大哥。”林雨微微点了点头,道,“事实如何,咱们一时半会儿怕是也说不清楚。既然这样,我觉得倒不如去衙门里理顺理顺。”
“小事一桩,怎能麻烦县老爷呢?”姜家伯父硬扯出了一个微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说到底,不过是清池这丫头对我们有误会。林姑娘也不想自己将来的嫂子挂上‘盗贼’的名声吧?”
“嫂子?”林雨呵呵一笑。“你们以为昨天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大哥还会娶栾凤吗?你们当我们林家没人了是怎么的?”
见林雨突然厉色,姜家大伯也道:“林大全的欠条写的清楚明白,是要娶栾凤的!”
“那又如何?娶妻娶贤。又有你们这样一大家子为拖累,我林家大不了把这十两银子打水漂了,留她在我们身边当个端茶递水的,又有什么不可?”觉得姜清池的胳膊紧绷了起来,林雨轻轻拍了拍,当作安慰。
姜家敢明目张胆的胁迫栾凤。无非就是因为看栾凤有那个本事拿捏住林大全?可若她当不了林大全的妻子,他们又有什么倚仗?这会儿姜家大伯看姜清池的眼睛就如淬了毒一般,要不是这丫头,他们哪至于这样?可他忘了,若不是姜家一直拿着姜清池的事情不放,又怎么会让林家人反击?
“大全他——”栾凤一听大全会不要自己,不由哀嚎起来。就算在姜家老太太灵前,她也没哭得这样真切。“是你们!”栾凤忽然站了起来,指着姜家大伯便骂:“清池她爹一直都是身子不好,你们非但不帮我,还处处欺侮我!我自问在姜家做得样样儿不输别人,只因清池是女孩,你们就不待见她!我给清池她爹守孝三年,如今嫁与他人,又有什么不对?你们说我改嫁可以,只是要把伺候公婆余生的银钱补上就可以,我这才给的你们菜谱!你们根本就不喜欢清池,还偏偏用清池威胁我,让我拿出更多菜谱!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姜家的!”
“栾氏这是疯魔了!”姜家大伯赶快说道,栾凤向来懦弱,他们刚刚也是忽然间被她唬住了,待她说完才想到要制止。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你们丧良心啊!”说着,便又去取了挂在院墙上的柴刀,往自己脖颈上比来。
天文后发先至,还没待栾凤的刀碰到脖子,便伸手把刀柄弹开,只见那柴刀高高扬起,正落在栾凤的小姑子面前,直直地插入土中一寸深。
姜家人多势众,这会儿功夫已经把姜家街的许多人都吸引了过来,姜家大伯本还想着别看